待禁陣排布好之後,張衍又仔細檢視了一番,見並無漏洞,就伸手在令牌之上一抹,將其上殘餘的法力除去了。
封禁一去,令牌初時還無動靜,可片刻之後,其上忽然冒出許多濃濁黃煙,似是塵埃不斷拋擲而起,往周圍散佈過去。
觸及禁陣邊角後,又翻翻滾滾往裡聚來,不多時就縮成一團,在原地來回旋了幾圈後,緩緩拔高,浮出一道一人高的煙形來,再由虛變實,最後變作一名披頭散髮,眼窩略陷,目光略顯陰沉的老者。
章伯彥甫一出來,就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判斷出,自己是被困在了某處禁陣之中。
因有禁陣阻隔,他目光所及,只是一片灰濛濛的霧團,並未能瞧見張衍。
默默一運玄功,卻是皺了皺眉。
被困數十載,封令之內又無法吸納靈氣,此時已是虛弱萬分,莫說與人動手,就是與施展遁法都是倍覺艱難,不休養個三四載,怕是難恢復原先法力。
這時張衍把手一揮,將面前迷霧撤去,也不站起,坐在那裡道:“章道友,有禮了。”
章伯彥出得封禁,就猜測有人在旁,聽到有人打招呼,也不驚訝,轉眼看了過來。
見到張衍頂上飄有一團罡雲盤旋,竟是一名元嬰修士,目光閃爍了幾下,沉聲道:“不知尊駕是哪一位?”
張衍微微一笑,道:“貧道張衍,乃是溟滄派門下。”
“張衍?”
章伯彥一怔,覺得這個名字幾分耳熟,略一回憶,就想起昔日徐公遠曾請自己為其報殺子之仇,那仇人名字好似便是這個。
不過他與張衍並無仇怨,更何況現下法力未復,不會自家作死,主動道破此事,因而打了道揖,試探道:“原來是張道友,老道尚且記得,自家是被那泰衡老祖封禁了,卻不知這位前輩而今何在?”
被困封印中時,他雖是神智未失,但也是渾渾噩噩,卻也不知外間發生了何事。
張衍朗聲道:“泰衡老祖早已為貧道斬殺,道友無需多慮。”
章伯彥心中不由震動,驚異看來,眼中不由多了些許忌憚之色。
他是領教過這老魔頭的厲害的,無論手段神通都是一等一的高明,知曉其是如何難以對付,張衍如能將其斬殺,顯然絕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有什麼厲害法寶傍身。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此是張衍誆騙自己,但能從這老魔手下襬脫了,總是一件好事,是以他也希望此事為真,當下定了定神,又問:“此處可是貴派山門所在?”
張衍搖頭笑道:“非也,此地乃是東海玄靈島清羽門地界。”
章伯彥哦了一聲,陶真人他雖未見過,但此人成就洞天真人,開創一派宗門,他也是略有耳聞。
因不在溟滄派門中,他卻心頭稍微鬆了幾分,稍作思慮,便拱了拱手,道:“多謝道友助我脫困,道友若有什麼要老道去做的,儘管吩咐。”
他也是心思深沉之輩,張衍把他從封禁中放出,又如此客氣對待,要說沒有目的,他是不信的。
張衍一雙銳利目光投在章伯彥臉上,也並不與其兜圈子,直接把自己目地說出,道:“貧道為赴十六派鬥劍法會,不日即將回轉山門,只是思量著還缺幾人幫襯,見道友道行精深,法力不凡,不知可否助貧道一臂之力?”
章伯彥聽了,心中大為不願。
此次十六派,看似和前幾回無甚分別,可他身為冥泉宗長老,哪裡不知道這一回實際涉及兩方氣運之爭,實是兇險萬分,一不小心就要丟掉性命,更何況相助玄門弟子?
只是此刻敵強我弱,他不好明著否了,那樣吃虧的終究是自己,因此道:“若是他事倒也罷了,可老道乃是魔宗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