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清沉聲道:“溟滄派。”
丁道人拱了拱手,道:“此門派我雖是略有耳聞,但卻不知比之少清派如何?”
楊秉清想了一想,道:“我東華洲有十大玄門,其中以三派勢力最大,少清派只是其一,這溟滄派便是其一,勢力絲毫不弱於少清,而這人姓張名衍,乃是其門中十大弟子之一。”
見丁道人眼中露出探詢之色,他解釋道:“溟滄派十大弟子,幾乎皆是出自洞天真人門下。”
楊秉清其實並不知曉張衍真正根腳,只是為了掩飾他方才見了他即躲的膽怯之舉,是以才如此說,但若按照尋常情形來看,他這般設想也是沒錯,不算誇大。
丁道人聽得張衍出身來歷如此不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照楊秉清所言,此人在門中地位不低,那麼跑來此地,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否也是如少清派一般,要劫奪中柱洲所產修道靈物?
他眉結深深皺起,嘆了一聲,道:“列玄教,溟滄派,實乃多事之秋。”他左右看了一眼,沉聲道:“此事絕不能等閒視之,當要如實上稟盟內長老。”
楊秉請自無不可,就在這時,他臉色突然一變,適才無意一瞥,似乎張衍有意無意朝自己這裡看了一眼,心中猛地一緊,頭上也是起了一層細密汗珠,低聲道:“道兄,我等該離去了。”
丁道人看了一眼場中,見不過半刻時間,張衍已將外圍那些人一個不留,盡數刷去,只留白可傳一個,但他卻都不認為這位列玄教高徒能夠取勝,敗亡不過是遲早之事,便道:“是該走了。”
他自問易地而處,定會殺光此間所有人,免得被列玄教知曉了去,此時正可趁著對方無暇顧及之時,抽身離去,若是再晚得幾分,怕是就走不脫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禍水東引
白可傳鬥法經驗與張衍相比不說天差地別,也是相距極遠,偏又膽子不大,被那十道分光劍影逼住後,為自身性命著想,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只是他也知,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他這護身寶衣,需無時無刻傾注法力,這才能護持身軀,根本不用張衍來動手,等到自己法力耗盡,就是落敗身亡的時候。
他本想著御使那沉斛牌盪開那十道貼身劍光,怎奈那四色氣柱往下一撞,每次雖將其磕開,可那劍芒到得外圍,只是一個兜轉,就又折了回來,根本驅之不去。
他正著急之時,目光一瞥,卻見張衍已然將他同門掃平,此刻又轉了過來,正朝此處而來。
他心中不由駭懼,哪裡敢任由其接近,立時起了法訣,沉斛牌中逼出道道靈光,須臾又大了幾分,剎那間四氣合一,一道盪漾波光如柱落下,只是此次卻不是攻向張衍,而是反將自己罩住。
得了這法寶庇佑,他心神稍稍放定,目光看向張衍,將姿態放低了幾分,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道:“這位道長,今日之事本是一場誤會,如今你已除了我同門去,想必已是出得幾口氣,你看不如這樣,那些法寶,權且當是賠禮,你我就此罷手休戰,你看如何?”
張衍見其正全力守禦自身,因此也不過來,只是負手站在雲端,神情淡然道:“今日你來追索擒拿於我,便這麼放你回去,那豈非顯得貧道太過好欺?”
白可傳自修道以來,一直順風順水,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聽得此語,心中不免羞惱,頓時忍耐不住,他捏緊了拳頭,罵道:“你這道人,休要得寸進尺,我乃是列玄教神壇弟子,祖師像前上香有我一份,我師龐裕鍾,乃是元嬰真人,你若拿我,我恩師與教中長老必不會與你干休。”
張衍看出他已是色厲內荏,笑道:“如今你在我眼前,便是你老師修為再高上十倍,又能奈我何?”
白可傳呼吸一滯,他本是性格反覆不定之人,想及此刻處境,眼底不禁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