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在這裡成什麼樣子啊……唉,我說你倒是快點起來啊?”
“你不答應,我就跪在這裡,不起來。”聲音鏗鏘,透著堅決。而且唐寧從他發紅的眼睛裡看出來了執拗。此人他只見過一面,就是當年拎著板磚準備跟自己拼命那一次。知道他這種人一旦橫下心來執著於某件事情的時候,是打死也不會回頭的。說白了,就是死心眼的那種人。
這個時候,有不少上早班或者是下夜班,晨練經過這裡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好奇的往這裡瞅,就連門衛房裡的那位楊大爺都開門走了出來。眼帶驚疑,好奇。
“該死,這叫什麼事兒啊?”唐寧單手把著鐵欄杆,撐住下按,腳尖點地,借力使力,身子輕輕一躍,就從欄杆上翻了過去。姿勢優美,乾淨利落。
“喂,我說唐小子,嘛呀你這是?”楊大爺認識唐寧,而且對這孩子印象不錯。唐寧嘴也甜,無論校內校外,見到老人家,就一口一個大爺叫著。知趣,懂事,所以見他大清早的就翻鐵欄杆。楊大爺著實嚇了一跳,一邊沉著臉喝斥唐寧,一邊用焦急戒備的眼神在四周圍巡視,生怕有人看到這一幕。如果被校領導發現,少不了就是一場麻煩。
“抱歉,楊大爺,我有事跟這個瘋子談,您老回屋歇著吧。沒事的,嘿嘿。”
剛剛還笑眯眯的,可回過頭來,臉色就一沉,單手提著向東的後脖領子。將他拖到了校門側前的那片小樹林裡,周圍栽種著不少楊樹和人工培植的修剪齊整像堵矮牆似的榆木叢。可以有效的遮擋住投向這裡的視線。
碰,大手一揮,將向東扔在草地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真想上去再踹他兩腳。但唐寧知道,能讓一個他這樣的血性漢子拋卻尊嚴,臉皮,當街下跪,所求之事對他來說一定重要無比。不過,也肯定是個麻煩事。唐寧有心想不管,但最終,還是心軟了。當然了,也不排除心裡多少有那麼一點點好奇。
走近兩步,蹲在他旁邊,抬手拍了他一下,道:“說說吧,究竟什麼事能讓你這位七尺高的漢子丟掉尊嚴、臉皮,下賤到滿大街的給人下跪。”
向東呲牙咧嘴的撐起上半身,索性坐在了地上。唐寧那下子用力不小,摔得他腰背疼痛。嘴裡嘶嘶著涼氣,揉揉肩膀,反手再拍打拍打後腰。
“行了,別嘶嘶了。抓緊時間,我這兒還要上課呢。”唐寧皺著眉,不耐煩的催促。
知道眼前這位小爺得罪不起,也不敢怠慢了。但是想說,又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唐寧見他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臉色一沉,唰地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婆婆媽媽,真不像個爺們兒,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走了……”
“別,別,我說。就幾分鐘。就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向東忐忑的仰頭看了眼唐寧,又迅速低下頭去,小聲道:“是刀疤。我想求你救刀哥一命。”
“誰、誰?刀疤?”唐寧重新蹲在他旁邊。
既然把話點開了。向東索性就梗著脖子說了下去。“沒錯,就是刀疤。我們都叫他刀哥。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過過節,當年你還打斷了他一條臂膀。但刀哥從來就沒恨過你,也沒記過仇。他之前所幹的一切都是老闆下的命令,老闆對他不錯,好像還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恩情在裡面。刀哥這人很重情。知恩圖報。所以老闆的話,他不能不聽。就拿當年那件事來說,也是老闆催著他去收賬的。也不知道你和那家人認識,要不也不能打起來。說實話,刀哥這人還是不錯的。為人仗義,對底下的這些兄弟們也夠意思。我們都服他……”
唐寧晃動著手指打斷了他的話。“重點!什麼叫重點知道嗎?就是別扯這些沒用的。刀疤為人怎麼樣我沒興趣,也不想聽你嘮嘮。你就說他怎麼了?為什麼要找我救他的命?難道是有人要殺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