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父皇有多麼討厭蘭毒。”
古竣低著頭,神色沉穩,讓人猜不透,聲色依舊平靜:“太乙離青陽相隔之遠,太乙御蘭司裡的人又是六國皆有,他們彼此包庇,六殿下沒能及時察覺,也是情理之中。”
段風寧聽後笑道:“你覺得我父皇也會這麼想嗎?”
“殿下。”古竣說,“在下若是有能幫得上忙的,還請殿下吩咐。”
“前段時間,金甲軍為了查蘭毒日夜巡邏,卻沒能查出什麼來。”段風寧語氣悠悠道,“太乙御蘭司一事,勢必會讓父皇動怒,既然在太乙那邊吃了虧,就得在帝都找到點什麼來彌補才好。”
段風寧從披風下遞出一張對半摺好的信紙,小廝上前接過後呈到古竣身前。
“這是一名玄魁蘭屍給出的情報。”段風寧說,“上面是玄魁在帝都的據點,明日父皇發怒,我怕是來不及去查探真假,不如就讓古校尉你走這一趟。”
古竣伸手接過,開啟看了一眼紙上的資訊。
“在下領命。”
翌日天色微亮,鍾離雀便被侍女叫醒,洗漱過後去看孫夫人,和孫夫人說她要去郊外一趟。
孫夫人表示不解:“你去那邊做什麼?”
“去給阿孃祈福呀。”鍾離雀笑道,“水陽觀有藥王真神,阿孃你不也每年都會去給爹爹他們祈福平安嗎?”
孫夫人皺起眉頭,不知她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又聽鍾離雀說:“今日我不在府中,阿孃你傷病未愈需要休養,所以就算有人拜訪,也不要見客。”
“你是不是……”孫夫人心中不安,“又看見什麼了?”
鍾離雀反手握住她,安撫道:“娘,你放心,如果有不能解決的事,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說服了孫夫人,鍾離雀便起身離開,去往帝都郊外的水陽觀。
鍾離雀出發的早,天光大綻時,她已經出城去。
五行院不少人忙了一宿還未休息,又都聽說了鍾離將軍府的事,等鍾離岐回來後,也紛紛抽空問他孫夫人的情況。
鍾離岐對外都說是由危轉安,需要靜養。
見沒什麼事,人們才不再追問,繼續忙碌。鍾離岐正在核實一座小數山的天干地支執行,發現二次測試中,和第一次記載的不一樣,便將自己的聽風尺放入數山凹槽中,重新執行。
等了一晚上的虞歲總算抓到機會。
她開始專注於讓山靈汙染所有數山,再傳入其他人的聽風尺中。
鍾離雀得知後便沒有打擾她,她也不是沒有去過水陽觀,雖然一個人出行,但帶的護衛也不少,都是兵家十二境的術士。
李護衛更是兵家十境大師。
她以為這一路是很安全的。
虞歲也這麼認為,因為鍾離雀身邊還有燕老的人跟著,所以不會有什麼意外。
然而今日,坐在涼亭下的瞎眼青年見桌上的卦象不對勁,剛要動作時,卻被站在身旁的燕老阻止。
燕老望著五行院的方向,淡聲說:“近日帝都的聖者太多,你最好不要插手翻卦。”
山容手指已經按在神木簽上,聞言微微抬首:“可是她這一趟不該去。”
燕老:“會死?”
山容說:“這倒不會。”
燕老那雙渾濁又銳利的眼中平靜無波:“沒必要為了鍾離辭的女兒暴露。”
山容卻笑道:“你不怕那位小姐生氣?”
燕老沒有回話。
山容將手中從神木簽上拿開,又道:“若是得知鍾離雀受了傷,那小姐怕是不僅會生氣,還會傷心,您知道怎麼哄女孩原諒嗎?”
燕老沒什麼表情地說:“你覺得是未知可怕,還是眼下可怕?”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