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2頁

陸賾瞧了一會兒,見她雖然吃痛,微微皺眉頭,卻沒有半分哀求之態,當下冷笑兩聲,丟開手來,衝著外邊吩咐:「拿鞭子來。」

丁謂同何夫人都等在門外,聽見這聲吩咐,都吃了一驚。丁謂十幾歲便跟著陸賾,深知他的性子,待人從來都是客氣而疏遠的,又哪裡同女人計較過,更遑論打女人了。

即便是現在到了杭州,也不過就一個憑兒姑娘,不曾有過別的女人。自家爺待憑兒姑娘如何,自己也是看在眼裡的,一時只怕是憑兒姑娘又說了什麼冒犯的話,叫爺發作起來。

他是隨身帶著一根銀色軟鞭的,當下解下來,正準備拿進去,就叫何夫人攔住:「丁爺,還是我拿進去吧。」

丁謂一時躊躇,又聽見裡面罵聲:「丁謂,你磨蹭什麼?趕緊滾進來。」

丁謂幾步上了臺階,低著頭不敢亂看,站在屏風處:「爺,這鞭子不比其他,十鞭便可以叫人皮開肉綻……」

他不勸還好,此刻說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話還沒說完,就叫陸賾喝斷:「再多嘴半句,立刻給我滾去西北。」

丁謂不敢再多說一句,彎著腰,雙手捧著鞭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地上,他慢慢上前,視線裡驀然出現一雙玉足,還未怎麼,已然嚇了一跳。

陸賾怒氣正盛,接過鞭子,問秦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他問這話,實指望秦舒能知趣些,說些軟話罷了。

不料,秦舒只是笑笑,道:「有,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在我心裡,你比你父親你弟弟更不如,你真是叫我噁心極了。」

那笑只是微微扯動嘴角,眼角眉梢平掃,往日裡對自己笑也大多如此。陸賾那個時候只以為她生性靦腆,即便是床榻之上情動也不過這樣淺笑罷了,此刻見了,才知道這笑未必是高興情動,而是十足十的嘲諷、輕蔑罷了。

念及此處,陸賾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全然明白過來,只怕她口中說的噁心、厭惡並無半分誇大之意,往日裡的巧笑盼兮、半嗔半痴都不過是違心之態,逢場做戲應付自己罷了。

他不覺自己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只覺得胸口悶堵得厲害,長吁了一口氣,道:「很好,這是你自己自找的。」

他瞧了瞧那鞭子,半晌,冷笑一聲,轉頭吩咐丁謂:「把周宏生帶上來。」

丁謂大鬆了口氣,旋即出了門,把綑紮門口的周宏生矇住眼睛、捂了嘴巴,帶了進去。

秦舒本以為這鞭子是打自己的,那倒沒什麼,可要打在旁人身上,又於心何安呢?她臉色大變,上前一步:「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陸賾甩開秦舒的手:「拐帶逃妾,便是立刻殺了,也是律條所在。你盡可以多說幾句放肆的話,有的是人替你受罪。這小子十鞭子打死了,跟你一起來杭州的不是還有個丫頭嗎?」

這話叫秦舒冷到骨子裡,她微微顫抖,容不得她多想,即刻跪下來,拉著陸賾的袍子哀求:「都是我不識時務,掃了大爺的好意。求大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放了這不相干的人。」

陸賾見蒼白著一張臉替別人求情,心裡越發煩躁,當下推開來,冷冷道:「晚了。」

丁謂見兩個人話趕話,越說越偏,剛想開口勸一勸,便聽得那軟鞭兩下破空之聲,他大駭,驚得抬頭望去,便見那周宏生癱軟在地上,後背上兩條帶血的鞭痕。

周宏生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嗚嗚嗚嗚地叫喚著。

秦舒忙撲過去,鞭尾帶到她臉上,左臉頰處也是一處淺淺的血痕。

倘若是旁人,即便是尋常男子,此種情景,也不會像憑兒姑娘一樣撲過去擋鞭子。秦舒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你不如意,只管打我就是,何苦為難旁的不相干的人。他們不過是貧家小民,對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