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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中元節同元宵節相似,街上的商戶人人都會掛了各色的燈籠出來,便是在南京的時節,御河還有橋燈會,遊人攜家帶口,沿著街肆賞燈吃茶,直到午夜才散去。

丫頭們在院子裡跟著請來的匠人學做花燈,一會兒春喜拿了一盞自己做好的蓮花燈過來:「姑娘,您瞧。」

秦舒坐在廊下,道:「似模似樣了。」

匠人笑笑:「夫人,這個荷花燈,待中元節那日,伴著和尚道士的誦經聲,送入清河之中,也不必用火燒,便能夠超度亡魂的。」

一個個的丫頭都奇怪:「還有和尚道士嗎?」

匠人笑笑:「鎮江的中元節歷來便比別的地方隆重些,到了明日入夜了,那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廟道觀裡的道士和尚,都通通出門來,繞著大街小巷吟誦,還有奏樂的跟著一起,是極壯觀的。」

那些丫頭沒有哪一個是鎮江人氏,聽得那匠人這樣說,一個個都神往起來,望著秦舒。

秦舒笑笑:「這有什麼,到時候咱們一起出去逛就是了。」

江小侯站在一邊:「姑娘,只怕到時候街上人多,衝撞了您。倘若您喜歡著花燈,我到時候派人去買幾盞就是了。」

秦舒沉了臉:「哼,大爺叫你留下來,莫非是關著我,叫我這裡也不許去,那裡也不許去?」

江小侯低頭:「不敢,小人多嘴了,姑娘實在想去,多派幾個人跟著就是了。」

秦舒這才滿意,又想著明日走了之後,不知道多久才能沐浴了,叫人抬了水來,細細地泡了一遍,叫了丫鬟下去,坐在床上把細軟都清點了一遍。

陸賾給她的那些首飾,秦舒是不敢帶走的,只怕太貴重了,只自己原先的幾百兩銀票罷了,用針線縫在中衣夾層上。

到了半夜,秦舒睡得正熟,後背叫人貼了上來,高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頸窩,一隻手也不規矩,從下面入,漸漸遊移。

秦舒一時睡得迷迷糊糊,還當是自己現代新換的那個小奶狗男朋友,拍拍腰上的手:「別鬧了,我困著呢,明天有要緊事。」

這話剛落,環著秦舒的力道便緊了三分,耳邊聽人冷冽的問話:「明天有什麼要緊事?」

秦舒腦子裡道,真是煩人,明天自然是中元節,我要走的大日子。她這麼想了一句,便立刻清醒過來,僵住片刻,忙坐起來道:「大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賾伸手去摸秦舒臉,一雙手冰涼冰涼的:「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用管,你剛剛說的那句『別鬧了,我困著』,是對誰說的?」

秦舒瞧了瞧他的臉色,帳子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瞧不見,只臉頰上的那隻手慢慢往下,揪著秦舒的衣領,把她拉了過去。

「你發抖做什麼?既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做什麼這樣害怕?」

秦舒噓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抖,只怕出了差錯,叫自己中元節那日走不了:「大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紅袖出牆嗎?我一直病著,不過這幾日才好了一點,裡裡外外都叫丫頭們圍著,何曾見過一個外男?大爺不信,立刻叫了人進來,拷問清楚。你雖是主子,也沒得這樣的侮辱人?」

這樣說了一通,陸賾反而笑起來:「不過白問一句,你這丫頭,氣性倒大。我那邊事情輕快一點,就騎了快馬來接你。你見我了,不見知冷知熱,反而排揎我一頓,可見是個沒良心的丫頭。」

慣會倒打一耙,秦舒撇撇嘴,反問:「大爺回來,不問問我的病有沒有好些,反而懷疑我紅杏出牆,我在這裡日日擔心大爺,大爺現下反而說我沒良心。」

陸賾拉她入懷,抱著笑了會兒,這才問:「回來時問了江小侯,他說你病已經大好了,可是真的?」

秦舒輕輕點頭:「咳嗽倒不曾犯了,只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