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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秦舒敲了敲腦袋,驚覺自己忘了:「大爺恕罪,奴婢今日叫灌了一杯酒,便丟三落四起來,奴婢立刻取來。」

秦舒匆忙去櫃子裡取了褻衣出來,在淨室躊躇了一會兒,推開門進去,見陸賾泡在浴桶中。

秦舒自是面不改色,她上輩子去日本玩,哪裡的牛郎店可比這活色生香多了,她走近,問:「大爺,現下要穿衣裳嗎?」

陸賾見朦朧的水霧之中,這丫頭臉頰微紅,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別的,不過他今日沒什麼興致,搖搖頭:「放下吧,我再泡一會兒。」

秦舒出來,覺得口渴,喝了許多水,腦子昏昏沉沉的,問了小丫頭,說是醒酒湯還沒有取回來。

她揮手叫丫頭出去,想著躺在外間春榻上歇一會兒,這裡不會叫主子瞧見,要是陸賾有吩咐也能聽見。

不料,玉姑娘叫秦舒喝的那杯酒,本不是什麼杏花酒,而是外頭烈性的燒刀子,越到後面越是上頭。

她本也沒什麼惡意,只是瞧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哥三翻四次護著秦舒,心裡想著捉弄一番罷了。

秦舒原本想著只眯一會兒就得了,叫那烈酒一催,自己又沒有酒力,一時之間竟然沉沉睡去。那陸賾平日裡冷著臉,小丫頭也不敢隨意進內室來,於是也無人來叫醒秦舒。

陸賾泡了一會兒,解了乏,穿得衣裳出來,隨意披了件袍子,便喚人:「來人。」喚了兩聲沒見人回答,出了外間來,正見了那丫頭羅衫輕垂,海棠春睡。

他走近些,見秦舒醉顏殘妝,鬢亂釵橫,臉上彷彿上了胭脂一樣。

陸賾把地上散落的一支金步搖撿起來握在手裡,一時間只覺得此等艷色,非金玉不可匹敵。他也不叫醒她,只披著衣裳坐在一邊,廊外是一片稀疏的竹林,坐了一會兒下起小雨來,臺階下泥新苔綠,只覺得快意。

外邊丁謂收到一封急信,趕忙送進來,尋了一遍,見內間、書房都不見人,外廊下望去,見自家爺披了衣裳坐在榻上,忙三兩步過去:「爺,揚師爺的急信……」

後邊還未講完,便見爺脫了自己衣裳蓋在榻上,訓道:「趕緊滾出去。」

丁謂低著頭,見榻下垂下煙羅色的絹衣,一時明白榻上的是個女子,便立刻轉身出來,在外間等候。

他自己暗暗叫苦,爺以前的什麼屋子自己去不得,現如今可是不能夠了,要是再闖進去,瞧見什麼不該瞧見的,只怕自己就要送去西北吃沙子了。

那女子是誰,自然不做二想,便是唯一一個入得自家爺眼的罷了。

他在外間等了一會兒,這才見陸賾一身月白的中衣出來,冷著臉問:「信呢?」

丁謂立刻奉上書信:「請爺過目。」又另外附上一疊厚厚的紙:「這是二爺治死的那家人的情況。」

陸賾拿了,放在小桌上,慢慢瞧著,道:「下去吧,以後進來要先通稟。」

丁謂點頭如搗蒜,想起八九歲的時候,叫自家老爹領著去走親戚,見著一個花園,想著進去玩兒,叫老爹敲了腦袋:「你這混小子,那花園裡有女眷,你能隨便進去嗎?」

他出了門,正好見端了醒酒湯的小丫頭回來,感嘆:爺要滿三十了,可以娶妻納妾了,以後也不知多少女眷……

秦舒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候出了一身的汗,頭髮也散掉了,身上蓋著的竟然是陸賾的外袍。她瞧了瞧自己身上,見衣衫還算整齊,並沒有不妥,只不過凌亂了一些,看起來也不過是自己睡相不好的緣故。

瞧了瞧外頭,見天色已經全黑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衣裳,從廊下進了裡面,見陸賾正在臨窗的書案上寫字。

秦舒尚未出聲,便瞧見陸賾頭也沒有抬起來,吩咐:「小桌上有醒酒湯,你去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