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別人的記憶死者復甦,這便是八階之格的偉大。
熾白的豎眼微微低垂,風...再次騰起。
一道雪白身影便跨越了普通人難以行進的距離降臨在了雪山之底。
這裡還是如同當年一般毫無生氣,依然沒有任何生命存活於此。
看著眼前一片平整的空曠雪地,葦名一姬袖袍輕揮,便分開白皚積雪露出了其中的無名石碑。
這是梟之忍者之墓,除了她以外在無人知曉,自然也無人祭拜。
時間荏苒,轉眼便是這麼多年過去。
當年的她不過是一介凡人,為了奪回自己的國家便傾盡全力。
但此刻的自己卻已經是能撼動星宇的恐怖生命,一次盜國的戰爭對於她來說已是腳邊塵埃,連看的興趣都不再擁有,真是物是人非。
她輕嘆一聲,右手虛抓抽取物質憑空凝聚出一罈酒水,緩緩放在了墓前,旋即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她沒有在使用神通,反而如同凡人般前行,收斂自身神威感受著周遭的冰冷,腳步踏入積雪留下一個個腳印。
這一次之後,或許便會有許久的歲月不會在回來了。
蓑衣加身,斗笠遮面,葦名一姬的身形在風雪中漫步前行,一頭白髮隨風狂舞。
路過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來到恢宏聳立的主城,一道身影早已在下方等候多時。
卻不是隻狼等人,而是消失多年的另一位老友。
枯槁的白髮如同失去生機的野草一般紮在腦後,黑色的粗布衣衫之外罩著一件破爛紅衣,只有獨臂的身形早已佝僂得不成模樣。
渾濁的眼眸努力睜到最大,蒼老到極致的身軀微微顫抖。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老友...。”
“只猩...!”
純白的豎眼微微跳動,葦名一姬身形一閃一把攙扶住了連站立都快要做不到的老友。
“沒事。”
枯木般的手掌輕擺,被稱為只猩老者露出了無比爽朗的微笑。
“都已經成為神明瞭,怎麼反而優柔寡斷起來了?這可不像你啊,一姬。”
斗笠下的面龐只是沉默。
正因為成了超脫壽命的存在,才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貴。
人類是無比渺小的生物,一次微不足道的感冒,一道小小的傷口,都有可能奪走這具脆弱身軀的生命。
獨善其身的自己終歸迎來了這一步了嗎。
面對..友人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