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我一直在家照顧父親很痛苦，於是看到阿勇就跑出去。

&ldo;為什麼你不丟下阿升嬤?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她講話總是那麼難聽，你不見得要照顧她吧?&rdo;

我跟在推著推車的阿勇後面問他。阿勇停住。我以為他要回答我，結果是往碎石子路下坡去。一個像是從車子上脫落的小零件半埋在土裡。

&ldo;這裡之前發生過事故。這個是摩托車消音器蓋子的碎片。&rdo;在修車廠打工的阿勇很懂車。&ldo;搞不好還有其他的，那一帶找一找。&rdo;

我撥開草叢，用木棒挖土。好一陣子，我們默默地專心挖著。阿勇挖出消音器蓋子的碎片，放進推車裡。我把我想到的空殼仔的事全都告訴他，他依然默不作聲，不知是否有在聽，只是一直用阿升嬤做的鉤爪找尋碎鐵片。我很快便感到厭煩了。

&ldo;反正瀧本先生和空殼仔不久後都會到城裡去，我們卻只能在這裡一直做這些事。要是能跟大家一樣到城裡上班就好了。&rdo;

阿勇很令人放心，所以我平常想的事全都會告訴他。

&ldo;次郎他……&rdo;阿勇終於開口，&ldo;在名古屋學木工，從很高的地方跌下來，傷到脊

&ldo;脊髓?&rdo;

&ldo;這輩子不可能再走路了，他阿母很辛苦。&rdo;

我瞬間說不出話來，但還是立刻氣得對阿勇說：

&ldo;所以呢?所以你就不去別的地方?你是害怕會變成那樣嗎?難道你覺得緊緊抱著阿升嬤會比較輕鬆?&rdo;阿勇回過頭來，以哀傷的眼神看著我。即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停下來不說：&ldo;我們只是因為住在這裡就被當成小偷，還得過著一輩子跟竹丈借錢這種可悲的生活。就只因為我們生長在這裡!這又不是我們選擇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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