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來郵寄的,當時那女子的手上打著繃帶,因此包裹單是郵局工作人員代填,至於那女子的容貌,工作人員卻沒有什麼印象。而據楊君所知,楊小惠的手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傷,如果說她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筆跡而故意裝作受傷,那麼她也沒有必要直接寫上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所有這一切都顯示,郵包並非楊小惠郵寄,整件事情似乎只是一個圈套,張川被幕後之人設計,一步步落入圈套之中,而楊小惠不幸成為這個圈套的受害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張川只不過是殺人的工具,而真正的兇手,則是那個郵寄包裹的人。
問題在於,郵寄包裹的人目的何在?他(她)選擇楊小惠和張川,是一種特定的選擇,還是僅僅出於偶然?他(她)的目的是讓張川入獄還是讓楊小惠被殺?或者兩者都不是?如此精細的一個圈套,連證明楊小惠就是郵寄包裹的人的證據,也就是那本《魅力女人》都精心設計好了,對手的狡猾可見一斑。不過問題也就出在《魅力女人》之上,他(她)挖空心思想讓人一眼看出楊小惠被殺的原因,卻反而讓人看到了這個原因中的破綻,這恐怕是兇手——楊君這麼稱呼那個人——所沒有想到的吧。
江闊天和楊君這幾天都在全力調查此事,卻毫無結果,連是否有背後那個人都無法確定。上頭幾次三番地催江闊天結案,都被他頂了下來。從表面上看,案子已經非常清楚,完全具備結案的條件,楊君所作的一切分析,雖然很有道理,卻只是邏輯上的分析,沒有任何實際證據。如今白華山又出了一件驚天大案,局裡和省廳的頭頭腦腦們都被驚動了,楊小惠的案子看來是沒法繼續調查下去了,只希望楊君自己能找到些線索吧。江闊天朝聚水坳的方向望了望——楊小惠的遺體已經被運送回聚水坳了,聽說楊君這兩天也泡在那裡,不知道能不能獲得一些有力的證據?江闊天覺得自己肯定頂不住了。
白華山的案子是在昨天下午被人發現的,一出來就迅速通報了市局,市局又報到了省裡,緊急成立了專案小組,並且臨時從全省調了大批法醫前來協助調查。這麼大的案子在南城、甚至在全國都算是大案,江闊天心裡隱隱透出一種興奮的感覺,恨不得馬上就飛到現場。
山道崎嶇狹窄,無論大家的心裡多麼惦記著現場,車子依舊只能一輛接一輛地小心前進。
第七章 村子的詛咒
說楊君這兩天都泡在聚水坳,顯然不符合實際。實際情況是,楊君前兩天一直泡在聚水坳。十多天來,為了楊小惠的案子,他沒怎麼好好睡過,東奔西跑地調查,卻什麼也沒查到。好不容易等到可以領出楊小惠的遺體,運到聚水坳,辦了個不大不小的葬禮,自己也在堂叔身邊守了兩天,不是為了死人,純粹是因為活人需要安慰。他覺得打聽一下楊小惠的事情肯定對案子有幫助,不過棺材裡躺的是自己的堂妹,棺材邊嚎哭的是自己的堂叔和其他親人,這話無論如何問不出口。
堂叔的頭髮都急白了,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我講了要她莫回來!我講了要她莫回來!”
楊君朝火盆裡扔了一沓紙錢,望著搖曳的火光,彷彿又聽到楊小惠膽怯的聲音:“村裡有詛咒,不能回去……”這話光是楊小惠說說也就罷了,堂叔也這麼說,看來有點來頭。
“為什麼她不能回來?”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
堂叔只顧著哭,沒有理會這句話。村裡另外幾個老人聽他這麼問,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村子裡有詛咒,你不曉得?”
“什麼詛咒?”
“村子裡出去的人不能回來,一說要回來,肯定會出事。”老人神秘地道。
“哦?”楊君興趣更濃,暗暗地使足了功夫刨根問底,沒多久便將這村子裡關於詛咒的事弄了個清清楚楚。
聚水坳的詛咒,實際上並沒有流傳多久,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