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正壓在鄭司楚肩頭,力道如山,飛羽被壓得發出了一聲長嘶,鄭司楚再也坐不穩了,登時摔落馬下。
邊上有兩個持劍之人忽地一閃而至,挺劍向地上的鄭司楚刺去,鄭司楚人還不曾起來,這兩人的劍術又高強之極,哪裡還躲得開,心中一涼,正要閉目等死,陳忠忽地喝道:“住手!”
出手的是五劍斬中的兩個。這五劍斬劍術極高,但方才有兩人的劍被鄭司楚一槍割斷,心中大為不忿,聽得陳忠喝止,兩把劍交叉著壓在鄭司楚臉上,距他的面板只有半寸許。一個劍士抬起頭道:“陳將軍,這員賊將了厲害,又傷了薛將軍,不能留他。”
陳忠有些茫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鄭司楚。鄭司楚會交牙十二金槍術,手中使的又是無形刀,依稀便是他平生最為尊敬的那個人的影子,雖然明明知道如今制住了他,上上之策是將他斬了,但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
這個少年,定與那個人有某種淵源吧。
他默默地想著,抬起了頭。此時共和軍已在鼓譟起來,程迪文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搭箭!搭箭!喂,你們怎麼這等不講信義?”他原先就反對鄭司楚去和薛庭軒單挑,眼見他落到了共和軍手中,登時方寸大亂。鄭司楚雖然說過對方如施暗算便命火軍團放箭,但此時鄭司楚還沒死,若是一放箭,敵軍能射死多少還不知道,鄭司楚這條命卻是鐵定保不定了。他思前顧後,心急如焚,額上汗水都淌了下來,而胸前被薛庭軒擊傷的地方更是陣陣作痛。
陳忠忽然大聲道:“五德營都是光明磊落的好男兒,鄭將軍,你已贏了,我饒你不死。放開他。”
薛庭軒受傷極重,雖非致命傷,但手掌被刺穿,雙肩被刺透,定要早點回去醫治。那兩個劍士聽得陳忠的命令,將身一縱,齊齊向後躍出了一丈開外,鄭司楚翻身跳起,一把握住了無形刀,叫道:“突施暗算,什麼好男兒!”
薛庭軒說過,兩人相鬥時旁人不可施暗算,但薛庭軒並沒說自己不能施暗算,自然不算違了規矩。鄭司楚恨他狡猾,本想以交牙十二金槍將他刺得遍體鱗傷後方才刺死他,哪知只刺出三槍便被擋住了。只是對手實是集眾人之力方才制住他,與其說他是因敗北而羞辱,不如說是氣憤。
陳忠騎在馬上,將失了刀頭的刀杆擱在鞍前,道:“鄭將軍,戰場上的勝者,只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
他看了看蓄勢待發的火軍團,冷笑道:“共和叛軍,今日之事已了,若有誰嫌命長的,射一支箭來試試!”
他個頭也不是如何魁偉高大,但此時厲聲喝斥,竟然有種不可一切的威風,火軍團計程車兵被他一喝,都是心頭一凜,雖然箭已搭在弦上,卻沒一個敢放箭了。
鄭司楚已揀起白木槍翻身上馬,他仍有些氣喘,但還是厲聲道:“閣下神力驚人,我要向你請教。”
陳忠卻似不理會他的挑戰,在馬上向鄭司楚一躬身,道:“鄭將軍,請問尊姓大名。”
鄭司楚一怔,這陳忠對自己相當有禮,似乎隱隱有些尊敬。他道:“我叫鄭司楚!”
“鄭司楚?”
陳忠象是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冷笑道:“鄭將軍,若是你能活到五年後,那時只怕你會成為我最大的對手,但今日還不行。回去小心點,不要太相信旁人,活得長些,五年後再來向我挑戰吧。”
“不要太相信旁人”,這句話實是陳忠的肺腑之言,鄭司楚也覺得這話似有言外之意,一時竟有些怔忡。這時陳忠一揮手道:“走吧。”他又向鄭司楚道:“鄭將軍,請你不要動追上來的主意,否則以鄭將軍這等良材美質,今日便要玉碎,陳某也會覺得可惜的。”他原先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年紀大了,反倒會說些挖苦打趣話了。
等陳忠他們在小路上離去,程迪文拍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