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若不覺,仍然在瘋狂地進攻,打退了一層,另一層接著攻上,敵兵幾乎是踩著戰死者的屍首攻上來的。
後方出現敵軍,星楚帶著一隊人馬前去抵擋,城上還有萬人左右。可是,在共和軍這等攻勢下,曹聞道幾乎已要喪失信心了。
究竟該怎麼辦?正剛把一個灰瓶擲下去,忽然間城門口發出一陣巨響,城下的共和軍登時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五德營裡卻是一片驚叫:“城門破了!”
在共和軍的猛攻下,天爐關厚厚的城門被擊破了一個口子。這個口子馬上便會擴大,當城門一破,鋪天蓋地的共和軍便會衝進來,那時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陳忠在一邊叫道:“快搶修城門,堵上!”邊上一個軍官叫道:“堵不住,敵人太強了!”
方若水的部隊向來就以慣於惡戰著稱,城門一破,共和軍士氣大振,此時方若水也已得到稟報,麾師全軍撲了上來。曹聞道叫道:“陳忠,你去修城門,我去將他們趕出去!”
※※※
共和軍已盡數衝了出來。鄭司楚帶領著火龍車隊衝在佇列正中。
天爐關的城門在方若水自殺式的進攻中被炸開了。這個訊息一下子傳遍全軍,所有人都歡呼起來,似乎勝利已唾手可得。但鄭司楚知道,這只是進攻的第一步得手,下面還會要有一場惡戰。
畢煒說得對,不能留情,如果留得一個,那就是自己的損失大了一分。可是他一看到邊上那些用油布蓋著的火龍車,心頭就不禁一顫,眼前彷彿看到了在火焰中掙扎的五德營。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僅僅是一個數字啊。殺的人越多,鄭司楚都更感覺到生命的可貴。不論是戰友還是敵人,死了,那就再也見不到了。可是,在戰場上,所謂的“仁者之心”又是什麼呢?
火龍車隊行進不快,也為了避開僅餘的一門巨炮,他們是向左方繞過去,到了城前的死角再轉到正面的。還不曾到跟前,城門口忽然又傳來一陣驚叫,已衝到城門口的共和軍象潮水一樣退了下來。
鄭司楚吃了一驚,向身後的副將道:“你們跟上來,我過去看看。”他一打馬,飛羽已向前衝去。
共和軍的陣形已經亂了,他拉住一個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攻進去?”
那士兵道:“匪軍在打反擊,衝出來了。”
鄭司楚微微吃了一驚。五德營的確是塊硬骨頭,不會那麼容易認輸的,看來林山陽的奇襲隊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畢煒如果知道他的計策其實也沒什麼用,大概會氣個半死吧。不知為什麼,鄭司楚幾乎有些幸災樂禍。也許畢煒的這種故弄玄虛,連己方都要瞞著的性格讓他很不快吧,隱隱的,他似乎更不想看到五德營輕易地被擊潰。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鄭司楚搖了搖頭。這時,一個軍官突然衝了過來,叫道:“鄭司楚參謀,是你麼?畢將軍有令,火龍車隊上前迎戰,末將商君廣,受命保護車隊。”
五德營衝出來的部隊已在與方若水的部隊接戰。方若水一軍攻勢雖強,但多少有點強弩之末,而五德營已成哀兵,心知不勝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因此反擊之勢極強,共和軍一時間被壓了下來。不過也因為和五德營卷在一處,城頭的巨炮也更稀了。他道:“鄭司楚遵命。”轉身向後走去。
火龍車隊要提前動用,畢煒也被逼得無奈了吧。鄭司楚默默地想著,這時那副將迎上來道:“鄭參謀,我們要上了麼?”
鄭司楚點了點頭。他抬起頭看了看巍峨的城牆,天爐關這等堅固的工事一樣不足恃,這世上,也沒有“無敵”這回事吧。
這時商君廣已率領本部人馬圍在火龍車隊周圍。商君廣的部隊都是騎兵,那副將見到商君廣,叫道:“商將軍,畢將軍要動用衝鋒弓隊了?”
商君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