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吃過不少苦頭了。我暗自想著,在拒絕安樂王時我沒有多想,但此時一定下神來,一想到以後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郡主,我的心中就在隱隱作痛。文侯嘆了口氣,撩起窗簾看了看外面,輕聲道:“也真是象。”
他說得很輕,似乎並非跟我說的,只是自言自語。他是說我的性格和甄以寧很象吧,其實我知道我和甄以寧並不相象,但大概他的倔也和我有類似處。文侯曾經想讓他娶唐郡主,甄以寧死活不願,現在我拒絕了安樂王,大概讓他想到甄以寧了。在一個父親眼中,兒子總是超過一切的。
我默然無語,文侯坐了一會兒,忽然道:“楚休紅,你是在讓前鋒營練斧麼?”
我沒想到他突然說起了這事,他能不再說安樂王招婿的事就是上上大吉,連忙道:“稟大人,正是。我部下有個將官叫曹聞道,他提出此議,因為蛇人力量太大,用巨斧才能剋制,末將以為此計可行。”
文侯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覺得此計頗為可行。本來還在擔心能不能有一支強兵從正面頂住蛇人的攻擊,你既然要練成斧隊,那正好由你擔當。”
一說起與蛇人的戰事,我便大為興奮。聽文侯的意思,全軍出擊已是迫在眉睫了,我小聲道:“大人,只要有用我之處,末將萬死不辭。”
文侯臉上又露出一絲笑意:“此戰干係帝國存亡,而前鋒營又要擔當最緊要之責。楚休紅,你若戰死,那安樂王之議也不必考慮,但若能凱旋而歸,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了。”
我臉上微微一紅。其實我也並不是真個不願成為安樂王之婿,只是覺得他們絲毫不顧我的意思便給我做主,心中極是不快而已。郡主今夜與我那一番交談,使得我對她的印象極好,得婦如此,夫復何求,何況,能成為安樂王的女婿,那我也就成了宗室一員,日後的升遷也更有了保障。
正想著,我腦海中突然又閃過那個黃衫女子的身影,不禁一凜。我方才在想些什麼啊!我感到了一絲羞慚,不禁低下了頭。
失去的,終究已經失去了,還能想些什麼?我趁勢跪下道:“是,一切聽大人吩咐。”
文侯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這安樂王,居然生了這般高明的一子一女,真讓人吃驚。楚休紅,你不必多想,娶了她,不會委屈你的,當初以寧說要……”說到這兒,他突然又停住了話,似乎自覺失言,眼裡閃過一絲陰影。
當初甄以寧喜歡的是郡主!我吃了一驚,但馬上又釋然了。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時文侯可能覺得與握有軍權的武侯聯姻,比與空有王爵的安樂王聯姻更為有利,所以才非要甄以寧娶唐郡主吧。文侯便是對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樣,只是,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文侯可能在我身上看到了越來越多的甄以寧的影子,所以才如此牽就我吧,只是,我不是甄以寧,我也不願意活在他的影子裡。
我是我自己!
車子到了一個岔路口,文侯示意車伕停下,道:“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些天隨時會發動總攻,你要早做準備。”
我向文侯行了一禮,下了車,看著他的馬車駛去。文侯和我說過,等勤王軍到齊,兵力足夠時他計劃要與蛇人進行決戰,現在已交五月,這一天也已經快到了吧。
第二天,薛文亦拿了五十支裝好了的斧頭過來。由於這種兵器以前一直沒人用過,我和曹聞道、錢文義兩人切磋了一番,覺得以取刀法中那種力劈的招數化入更為合用。我們編了十來個招數,這些招數簡潔明瞭,全是大砍大殺,我試了試後,只覺手臂也有些發軟。巨斧的重量比大刀還有重得好幾倍,要用這種兵器的人,非得是大力士不可,前鋒營雖然精銳,要使得動這種巨斧的仍然不多,我們只勉強挑了五十個,再想多挑點就極是困難了。這五十人單獨組隊操練,按曹文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