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自己的用意,而賀難也不禁思考道:“真了不得……看來他說的那個什麼飛天的傳說恐怕也不是假話,這份功力已經高於姓關的了,距離絕頂只差一線——若是真成就了絕頂,難不成真能原地飛天?”
就像他自述的那般,海日古的確厭殺,也懶於參與那世俗爭鬥,但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其一便是繼承父親的冠冕,證實飛天的傳說;其二則是實現老祭司交代給自己的“通天”的任務,更是需要實力的支撐。所以賀難對他來說或許真有不小的作用,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讓別人處置。
“我們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多了,還請大祭司寬恕,收了神通吧!”儘管烏爾赤心中還有不少疑問,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做點兒什麼,不是衝著海日古賣自己面子,而是必須在諸部首領面前表現出自己具有影響力——他前代祭司後裔的身份不算大秘密,巫勒人有不少都知曉,與沓來交好的諸部首領也聽說過一二,此時正是他樹立形象的大好機會:“既然是長生天降意,那我們斷然無忤逆之心,一切全憑天神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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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赤帶頭下臺階,身後眾人也在強風之下齊聲表態,道明悔悟之心,而大祭司也適時地停下了作為,又裝模作樣地念了幾句寬恕汝等冒犯云云。
而烏爾赤也趁機又附和道:“若不是大祭司出手,咱們也捉不到刺殺二王子的真兇,大祭司能攜人前來也是給咱們一個見證……”
要是在之前,烏爾赤說這話多半不會有人覺得好聽,但現在一個個倒也忙不迭地點頭,彷彿真是什麼天大的榮耀似的。
賀難來這裡阻止阿祀爾貿然邀戰的目的已經達到,海日古也懶得再於此處糾纏不清,便差阿祀爾從即日起於王帳前搭建祭臺,停靈三日,三日之後由自己親自出面為蘇赫父子三人送行至天神處——阿祀爾看到賀難朝他擠眉弄眼,也大致弄清了意思,便安然領軍撤退去準備祭祀事物去了,而餘人見此情形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得各自散去,互相使眼色私下裡聚眾再議。
烏爾赤如今是沓來一眾的主人,迎來送往之後只剩不多人待在此處,他使了個眼色教禮都等人先行將赫薛等首領聚在一起安撫,自己卻獨自坐在帳內參悟大祭司所作所為當中有何玄機。
胡部祭司的傳承可並非家學,也是祭司於各部選拔有天資者加以教學,最後從中擇一人悉數傳承,這海東遊雖說是南人,但在老祭司眼中卻是最佳人選,方才得了造化——至於老祭司本人原本部族已滅,兒子又娶了巫勒貴族之女,所以烏爾赤也就隨父母於巫勒部生活至今。他年紀不大,卻在諾顏蘇赫的秘書檯當中掌管機要,又被沓來收作心腹,一方面是能力超群使然,另一方面也不無老祭司的面子在。
大祭司於他是半個叔伯、半個兄長,決計不會加害於他,否則自己連狐假虎威的機會都不曾有,只是今日出面的確是擾了自己的算盤——烏爾赤頭腦過人,曉得大祭司哪怕不願意殺掉賀難,也可以囚他去望宙臺,沒必要非到這裡再現一出,間接救了阿祀爾的性命。
所以這般折騰,多半還是大祭司與賀難之間還有什麼內情,才叫賀難也學自己仗勢,給阿祀爾爭取了幾天作為緩兵之計。
…………
而待到又過了兩天,也就是翌日將舉行祭典的前夜,烏爾赤正於榻上輾轉反側之際,忽然有一陣旋風落在自己帳內,待那風散去後,又顯出大祭司的本貌來。
與往昔在人前現身那浮誇的裝束都不同,海日古就只在自家中才會著一身常服,他那面具之下的面孔談不上十分英俊,但也算得上是周正了,而那雙眼睛也不再有什麼異色,深邃空靈。
“世叔今日來此……是為給我指點迷津?”烏爾赤知曉,這幾日間大祭司在阿祀爾營中逗留,為明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