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導演的戲碼之前,但或許這樣的結局卻也應了那句“善泳者溺”。
“爹,您不該動手的。”螳螂的抱怨倒是有道理,那從脖頸處飛濺出來的血液噴了三人一身——三人收拾乾淨又要耽擱些時間。
“這一會兒工夫也耽誤不了什麼,趕緊把屍體藏好再說。”大阿公鎮定地指揮著二人:“如果有機會幹掉那個雙蛇的話,那不妨就偽造成二人分贓不均,這樣咱們跑路也安心些。”
…………
申時正刻。
沒鼻樑的醜漢輕輕叩了叩門,然後轉動著手裡的判官筆等待著響應,顯得百無聊賴。其實他一直都清楚螳螂正在暗中監視著自己的行動,只不過他也在等待對方的耐心消磨殆盡的時刻。蘭花螳螂那看似不動聲色的引導其實就是不打自招,已將大致位置暴露給了自己。
“有何貴幹?”迎接他的是一個特徵十分明顯的胡人,卻操著一口熟練的西北方言。
“您就是哈姆德哈大官人吧!我聽說您有鑑寶的本事,就想請您幫忙看看。”雙蛇的措辭不倫不類,偽裝成一個莽漢的樣子藉機試探——一打眼過去便見到房內共有兩人,都是胡人,看來自己果然沒有找錯。
“老闆現在很忙,你明天再來吧!”胡人雙手扒著門框,刻意用身體擋住了雙蛇亂瞟的視線。
“忙,忙點好啊……”雙蛇嘟囔了一句,判官筆已經紮在對方的喉嚨當中,而站在裡面的胡人也沒能逃過一劫——那造型奇特如短槍般的兵器內藏能伸展的鐵鏈,鋒銳的筆尖被送進了另外一人的顱骨之中當場爆頭。
這對陰陽判官筆正是他名號中奪命的蟒蛇。
雙蛇將兵器扽回腰間,順手關了門又將兩具屍體踢進了床底,血跡他懶得收拾索性就那樣晾著——寶物就近在眼前,他哪裡有什麼心思再偽造現場?
老靴說的就是這個箱子了吧!雙蛇輕輕舉了舉,份量著實不輕,而他扳開銅箱的卡扣之後,目標一覽無餘。
“這就是……傳說當中的生息爐?”雙蛇將那隻中號的鼎託在手上檢視,卻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地不宜久留,就算現在人多眼雜難以突圍,至少也別在哈姆德的住處乾耗著——打定了主意之後,雙蛇便到長廊裡望風,見此刻正是四下無人之際,便用衣服包了鼎,飛也似地離開此處,離開時還不忘將門重新插住——他將鐵鏈在門閂上纏了兩圈,等到自己出門之後只需催動內力將筆從門下縫隙當中抽出,門閂便已落位。房間內其實也有其它堆積如山未拆封的貨物,但雙蛇怕遲則生變就沒有再費那個工夫,只順走了幾個擺在桌面上看起來值幾個錢的小件,就當是附贈的伴手禮了。
然而也就兩刻鐘不到的工夫,鄭榮便又得了哈姆德指示前來換崗,剛好他此刻也懷揣著一種奇妙的、犯人要回到案發現場獲取滿足感和查缺補漏的心理。只是鄭榮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聲,只得和一起來的同伴合力將門撞開,映入眼簾的場景卻讓他感到一陣迷幻。
房內的一切幾乎都沒有動過,銅箱也還在,但自己放在裡面的贗品卻已經不翼而飛,鄭榮也很難說清楚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喜是憂——喜的是幸好自己先下手為強已將寶鼎盜換,憂的卻是這事兒必須得彙報給哈姆德,那沒準兒要迎來一場徹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今晚脫身。
同伴見這場景也懵了,突然發覺地上兩灘已乾涸的血跡,便看見了床下的屍體,正欲大呼小叫之時,卻被鄭榮趕緊拉住:“你瘋了?”
“樓下那麼多大官,若是驚擾了他們看戲,誰敢保證咱們倆不會被遷怒打成殺人兇手?”鄭榮的反應也快,當即便給了個合理的說辭。
“那現在怎麼辦?”同伴慌道。
“你先在此地等候,我去把此事稟報給師父,請他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