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阿難……你知道麼,剛才的某一個瞬間,我甚至想對你動手了。”
李獒春所說的……並非是假話,在剛才的某一個瞬間,李獒春的內心切切實實地產生了殺意——他的這個徒弟並不是自己所教過的最聰敏的,也不是最狂傲的,但他從來都沒有一個弟子會妄自揣摩上意而且還揣摩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更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越俎代庖替自己做決定。最為重要的是——還真讓他說著了一些。
“這樣啊……”聽完了師父的解釋,當事人卻也一點也不在意。“很正常……人嘛,被人揣摩出來心思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封口。一個人知道了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秘密,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李獒春搖了搖頭,“並不全對。”
“雖然你是一把好刀,鋒利無匹,削鐵如泥,正如你有聰明才智而又鋒芒畢露,但卻是一把無柄的刀。雖然鋒利,但卻不好用,強行馭使隨時都有可能傷及自己。這樣一把刀,如果不能駕馭,不如將其毀掉。除非……”
“除非給它配上一個好的刀柄。”賀難接過了話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那……你的刀柄又在哪裡呢?”李獒春直視著賀難的雙眼,反問道。在自己的印象裡,這個弟子從來沒把什麼人,什麼事真正放在心上。
與此同時,驃騎將軍府。
齊單和江文炳目送走了朱照兒和賀難,又叮囑了手下的張思明、杜亮兩位大臣切勿在外妄言今晚之宴。張、杜兩位本就承蒙五皇子提拔才得以入朝做官,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一旦傳揚出去便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自然是不敢和他人多嘴多舌。
“非要每次都是你唱白臉,我唱黑臉麼?我好像越來越像沒腦子的大老粗了。”待到只剩江文炳和齊單二人時,江文炳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哎……並非是你不能唱白臉,而是我實在唱不了黑臉,只能委屈你了。”齊單恭維道。不過這話也並沒有說錯,齊單那溫潤如玉的相貌氣質,很難做出兇惡粗暴的樣子。
“嘁……”江文炳撇了撇嘴,齊單經常用話來哄他,他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這個賀難還算有幾分辯才,不過可遠遠不至於非他不可啊……這傢伙可真不負他那個綽號,他就是個瘋子。”
“那如果讓你用一件事物形容他,你會用什麼?”齊單問道。
江文炳不假思索道:“狗,一條好狗,同時也是一條瘋狗。你還記得我們在水寒關從徵時經常出去遊獵嗎?那時候我爹養了很多猛犬,其中有一條最為兇猛敏捷,那條狗可真是個捕獵的能手,甚至連狼都不敢與之爭鋒。但有一次它突然發起瘋來,咬死了好幾員將士,還差點咬傷了我,我爹不得已才殺了它。那個賀難就是這樣的一條狗,雖然平時伶俐機敏,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哪一天發起瘋來會不會連主人都咬。養虎為患,養瘋狗也是一樣。這樣的人,還是儘快除掉比較好。”
齊單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並不像是發瘋,而是刻意為之,裝成那副癲狂的樣子。如果是我,會覺得他更像是一把好刀。”
江文炳點了點頭,肯定道:“是一把好刀,但也是一把無柄的刀,光有鋒利的刀刃,卻沒有把柄。使刀的人會反受其害啊……”
齊單半天都沒有說話,江文炳覺得有些異樣,便轉頭看向他。此時的齊單微微眯著眼睛,笑容很是神秘:“把柄麼……當然有啊,而且是他主動送到我手中的啊。”
江文炳怔怔地看著齊單,卻一點也沒有頭緒:“是……?”
“照兒。”
“照兒會看上他?還是說……你真捨得將照兒拱手讓人?”江文炳一時有些駭然。
齊單搖了搖頭:“照兒的心思……誰能說得清呢?但是我卻能看出來賀難有些鍾情於她。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