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他——這個理論當然也是賀難給老魏說過的,他當時就是靠著這個才發現了魏潰,但魏潰倒是不會刻意地選擇這種位置去落座。
最重要的是,魏潰的鼻子對血味兒很敏感,血的味道對他的效用大概是荊芥之於貓,所以這男人打他身邊一走一過,本來飽餐過一頓午飯覺得十分無聊的魏潰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很濃的血腥味兒,但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也沒見到沾血的地方……老魏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那個合著雙眼的男人。
“他殺了人,很有可能殺了不止一個人。”
“如果是練拳腳的,就算殺人通常來說也不可能見血。”
“那就是練兵器的,銳器殺人才會見血。”
“當然,也有可能他擅長很多種武功,只不過當時用了最方便的一種。”
就當魏潰還在腦內做著分析的時候,已經有幾名武林中年輕一輩的弟子從二樓下來,這幾人也看了一圈在一樓落座的客人,直到目光落在那僻靜的角落處,幾人不敢相信地對視了一眼,最後一起湊了過去。
少年英傑會和武林大會將近,這個時期的臨寧縣內自然彙集了不少武林中人,絕大多數都是作為各個門派的先頭部隊前來踩點兒佔地方的,幾乎每家客棧都是爆滿的程度,而魏潰腳下這座當然也不會例外。事實上魏潰這些天也結識了不少頗有些本事在身的江湖中人,閒來無事便會比劃比劃。
而結伴一起下樓的幾人都是義刀門的弟子,因為和義刀門長老魯鼎有舊的緣故,魏潰和他們就算是搭上橋了,而這幾位也是近來被魏潰抓著“練武”練的最勤幾個,叫苦連天。
“李大俠?”義刀門弟子中有膽子最大的走近前去,雙手抱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卻又不失恭敬。
那瞑神之人慢慢睜開了雙眼,有些疑惑道:“你們是?”
“我們是義刀門的弟子,曾經有幸在十年前的武林大會上一睹過前輩的風範,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幾個弟子七嘴八舌地說道,總之表達的都是欽佩豔羨之情。
這邊一通寒暄過後,義刀門的弟子還提議給李大俠加幾個好菜,但被對方婉拒後也只能作罷,幾人挑了一張離李大俠不遠的桌子坐下,時不時過去敬上一杯酒。
“喂,這什麼情況?”魏潰從背後一把摟住義刀門的趙賢,把他的腦袋按到了自己耳朵邊兒上。
趙賢是義刀門這幾個裡武功最高的,跟魏潰的關係也最好,他倒是不會介意魏潰這粗暴的動作,但卻搞不清楚魏潰的意思:“魏兄……什麼……什麼情況?”
魏潰瞥了一眼李大俠,朝著那個方向努了努嘴:“這位……誰啊?”
“魏兄,難道你不認識這位前輩?”趙賢雖說也聽聞過魏潰手刃綠林道兩大巨頭的事蹟,但卻算不上了解對方的過去,對於魏潰不認識李大俠這件事感到十分驚愕。
“廢話,盛國幾萬萬人,我都要認識嗎?”魏潰也不跟他們幾個客氣,一屁股坐到了趙賢邊上,其它幾個義刀門弟子只得抱著自己碗坐到了二人對面的長凳上。
趙賢也看了一眼李大俠,見對方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動,才低聲問道:“不知道魏兄知不知道江湖上有四個高手,並稱‘老弱病殘’?”
“啥?”魏潰聽完之後人都傻了,他衝著趙賢挑了挑眉:“並稱老弱病殘……你確定這是四個高手?”
“是的,而且是公認的超一流高手。”趙賢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魏潰,然後挑了一筷子肉絲送進嘴裡:“這四位超一流高手的綽號分別是——老狗、弱雉、病貓和殘猿。”
聽到這兒,魏潰已經無力吐槽了,他只覺得要麼是趙賢瘋了想今兒加練一個時辰,要麼是自己瘋了聽到的都是胡言亂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