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馬步但更接近屙屎的動作,最後發出了一陣近乎嘔吐的聲音。
雖然這個準備動作略顯怪異和冗長,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變化——方才還萎靡不振像是條死狗一樣的賀難卻已是神采奕奕的模樣,而柴思疇也看到了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從炁的層面上去觀察,此刻賀難體內的炁海已經相當微弱,儘管真炁迴圈生生不息,但一時半會兒都恢復不到剛撞見時的狀態。
“原來是用真炁強行恢復體力嗎?這種技巧倒也罕見,但沒什麼意義。”柴思疇心道,賀難能與自己糾纏這麼久,很大功勞都仗著他真炁性質之詭異,現在少了一層依仗,和一個拿著邪劍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無非是延長了他受苦的時間罷了。
重整旗鼓的賀難又撿回了無柄刀,拉了個花架勢,卻不急著上前。
“裁判……我準備好了!”賀難一板一眼,卻是朝著史孝文擠了擠眼睛。
這種小動作逃不開柴思疇的眼睛,自當有所防備那史孝文會不會是詐他出全力——一個使邪劍的賀難算不得什麼,但史孝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若是這二人相互配合伺機而動,自己的確要吃苦頭。
賀難,等地就是無衣少主這恍惚的間隙,這種算計的小套路在魏潰身上幾乎見不到,但這才是屬於他的作戰方式!
刀行隨風入夜,劍走潤物無聲!賀難的武術底子不算深厚,所得不過是各種前輩順手的點撥而已,但玩兒陰的是他與生俱來的看家本領,不成氣候的刀法之下,一股嗆人的石灰粉卻從衣間抖落而出,趁著柴思疇防止賀難混著煙塵刺出致命一劍而運炁除塵的同時,烈焰瀰漫而生!
賀難曾經在閻羅王的地宮當中以此法陰死了被視作十殿閻羅候補的蒲明星,然而柴思疇無論是智勇皆在該人之上,這接二連三的小手段卻是對他無可奈何,就連從火雨當中勁射出來的飛刀都被他一一擋下。
但局勢的天平也沒有偏向柴思疇——層出不窮的怪招也正在同時消耗著他的體力,他很久沒有如此狼狽過了。
“你在激怒我。”賀難的速度終究慢了下來,而只露出過一次破綻的他被柴思疇所傷,長劍於他持刀的右臂上劃過血弧,又被柴思疇當胸一掌排開。
“你好像很喜歡和對手拉開距離作戰。”賀難沒有擦去肩頭上的血跡,任由其流淌浸透衣衫——他能在柴思疇的手上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一方面是他的確為此做出了最完善的準備,而另一方面則是柴思疇的戰鬥風格的確偏向軟弱。“如果你更強硬一點兒的話,我應該早就死了吧?”
只在具有絕對優勢的時刻才肯全力以赴,否則儘量避免受傷的謹慎戰鬥風格屬於保守派,雖然在與同水平乃至更強的對手對戰時比起其它風格具有更多取勝的可能,但對於比自己弱小的對手也相應地缺乏壓制力,總會給對方留下調整的機會。
“再來!”賀難的體能又一次見底,但他又把恢復不到一半的真炁全部轉化成了供自己行動的體力,甚至為了節約這殘存的力氣,無柄刀和上衣全被他拋下以減少負重。
“你還真能硬撐啊……”柴思疇的喉嚨也變得焦灼乾渴,這混蛋的頑強遠超他的意料,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他的心態已經悄然發生了一些改變。
又是油與火的混合招數,而賀難為了擴大烈焰的覆蓋面積不惜吃了柴思疇連續的炁轟將戰場轉移到馬車附近,因木柴升騰而起的篝火形成了二人之間的屏障,而賀難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柴思疇的視線當中,不知醞釀起了何等陰謀。
但他似乎還沒有發現,這種伎倆對於柴思疇是無效的——方才他精準地應對賀難於石灰和烈焰掩護之下發動的偷襲就是因為內功修為深厚如廝,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感知到真炁的變化,柴思疇已然捕捉到緊貼著火場遮遮掩掩的賀難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