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自琰。“不得不說蔡公子的名字的確能配上他那英俊的外表。
白菜西施笑了笑,還之一禮:“卜紅薔。”
“紅薔薇架碧芭蕉。”蔡自琰借古人詩作讚了她一句,“好名字。”
這句詩吟出來倒是博得了卜紅薔的好感,她本來以為蔡自琰只是一個不學無術靠著一張臉和家境招搖過市的紈絝之徒,但沒想到卻能說出這麼一句較為冷門的詩來。
正說著話間,酒菜全都送了上來,蔡自琰倒上了兩碗酒:“天冷,喝點燒酒暖暖身子。”
卜紅薔輕輕說道:“我不太會喝酒的。”
蔡自琰則是把碗推到了白菜西施的面前:“獨我一人自酌自飲多無趣,你就當陪我了。這酒少喝一點不妨事的,你可以小點口抿一抿。”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卜紅薔實在是不好拒絕,更不好翻臉走人——自己的車還沒還回來呢!再加上她覺得這大庭廣眾之下蔡公子也不會做些出格的事情,便用嘴唇輕輕地點了點酒面。
一股苦澀辛辣的味道頓時在她的嘴唇上升騰起來。
蔡公子看著卜紅薔那聚成一團的表情,正想再借她的窘狀調侃一兩句,卻聽得小館門口傳來兩個人愈來愈近的爭吵聲:“我今兒早上起了一卦六爻,你今天可注意著點兒,別跟人發生衝突,不然容易有血光之災……”
“你丫少放屁了,我當年在京城的時候蜂麻燕雀金平彩掛什麼騙子沒見過?算命還不都是騙人的行當?”
“非也非也,那些江湖騙子和我們玄門道宗的大不一樣。我卜卦向來很準,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吧……”
“笑話,以前還有個老頭兒說我命不好要遭報應斷手呢!你看我手斷了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他媽的別咒我啊?”
這二人都是青年人,聲音洪亮,引得大堂內稀稀拉拉地三桌客人都看向他們。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盤起一半、另一半垂落肩頭,模樣清秀的青年人,他是那個聲音溫潤柔和、說著自己是道門出身的一個,令人驚奇的不光是他年紀輕輕就白了頭,還有就是這天氣他居然只穿了一身單衣;和他鬥嘴的那位則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長髮披散與大氅幾乎融為一體,嘴上叼著一杆墨煙桿,生得鳶肩龜脊、鳥喙豺聲,總之看上去就有些刻薄和乖張。
有古人云:“豺聲忍,鳥喙毒,鳶肩躁,牛腹黷。”若不是這年輕人生得乾瘦,估計就佔全了,而從他嗆聲說的那幾句話來看,的確不是個安生的主兒。
賀難在解決完葛新的事情後,周獠就給他批了假——一方面是為了讓他回家過個好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葛新案在水寒郡官員口中的風評兩極分化,有人覺得這麼處理不錯,將來都以此方式論處也未必不可行,只是過程實在太過冗長熬人,還需精簡;而也有人覺得這簡直就是瞎胡鬧,有過這麼一次就足夠荒誕了,甚至還寫文章彈劾賀難。周獠知道賀難之前還算講理地一個一個說服他們是為了盡顯公平,但之後要是還有人挑刺那可就跟唱戲一樣了。於是他索性就把師弟放走,由自己來善後,免得某些老官僚們被賀難罵中風了。
賀難還是在水寒郡逗留了幾日,他這幾日就按照東方柝的引導繼續“修仙”,而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賀難在能自己完整地走過一遍大小周天之後就把東方柝轟到大街上去靠算命賺錢了,美其名曰“自食其力”。東方柝也算是個好說話的人,就真到大街上給人算命去了,這半個月倒是還真賺得了一些錢。他和賀難待了也有不短的時日了,賀難那捉摸不定的行事風格折磨的他漸漸顯現了老媽子一樣的特質,越來越絮叨。
回到煊陽縣要經過郡城,賀難和東方柝便尋思著今日在郡城歇歇腳,再置辦一些年貨。
賀難和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