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親自率人護送阿清好了,這樣大家也都放心些。”賈壬癸朝著徐家的三兄弟說道。
賈壬癸打心底裡是肯定不會去承擔護送這個任務的,但表面上的姿態一定要做的很足,“徐家忠犬”這個面具,現在還不是揭開的時候。
或許直到他死,都不會揭開這張面具。
“不必,苦雲城的要務更加繁重,哪裡能離得開你。”徐正緩緩說道,“我寫封信通知一聲父親,然後我和二弟親自陪同三弟趕赴丐幫。”
徐正的提議也算是其他人心中所想,但賈壬癸還是補充了一句:“再多帶上幾個護衛吧,我怕其中有詐。”
“有詐?你是說……”徐真此時有些反應過來了。
賈壬癸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沙龍之事,若是追根溯源,怎麼說都是我的責任,畢竟賠禮致歉都是我一手操辦的——但他們卻偏偏繞開了我,選擇來綁架阿清——其心可誅,不得不防啊。”
徐氏兄弟對於賈壬癸的說法深以為然。
…………
翌日正午,茶樓一間。
蘇眉秀上了二樓,見第一間屋子的大門敞開著,一眼便望見了裡面坐著的賀難。
“你又要說什麼?”蘇眉秀也不客氣,拉過椅子便坐在了賀難的對面。
賀難笑意盎然地說道:“隻身赴約,蘇長老好膽量。”
蘇眉秀白了一眼賀難,她身姿挺拔,比習慣彎腰駝背的賀難還高上一絲,相比之下顯得十分坦蕩又正氣凜然:“既然你也是獨自一人,我又有何不敢?
然而,賀難的下一句話卻讓蘇眉秀心尖一顫:“你沒看到,不代表沒有。”
“事實上,此時此刻,就在這茶樓裡,還有一位我們這邊的人存在哦!”賀難故意恐嚇道。
蘇眉秀眯了眯一雙細目:“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她昨夜便一眼識破賀難的武力極為低下,而那雄壯漢子雖然強橫,但憑她的手段逃出生天也是輕而易舉,只怕還有沒露面的高手。
只是從昨夜始,一個疑問便盤亙在蘇眉秀心頭——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如果說是那人的手下,有這樣的本事倒也不足為奇,但看行事作風,又與之截然不同,與其說是從屬,不如說是合作更為恰當些。
賀難壓低了聲音,伸出右手食指懸空向上,點了點頭頂:“就在這間屋子的正上方——我們這邊兒的陳公子和四海幫的賈舵主正在飲茶。”
蘇眉秀沉默不語。
“在下有一問,不知道蘇長老是否方便回答呢?”賀難恭恭敬敬地奉了一杯茶到蘇眉秀面前。
“問不問隨你,答不答看我。”蘇眉秀凝視著賀難的動作,輕輕吐出一句。
“接下來,蘇長老想怎麼辦?”賀難直入主題。
蘇眉秀也笑了笑,她還以為賀難會問出什麼令她意外的問題:“這很重要麼?”
“哦,其實不重要,你別想太多了。”沒想到賀難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本來是想從你們和賈壬癸接下來的行動反推一下賈壬癸的立場和動機,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要說的東西你聽了也白聽。”
蘇眉秀的笑容一下子便僵硬在了臉上,賀難這副嘴臉,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咄咄逼人。
“你就是這麼跟人談判的?”蘇眉秀皺了皺眉。
她十幾歲時便主動離開了顯赫的家族,自願加入了丐幫,雖然說在這個年紀坐上丐幫掌缽龍頭之位也和她的背景不無關係,但實事求是地來說,無論是哪方面的才能,她都是“天之驕女”一般的存在。
論混蛋,丐幫中那些街頭霸王們可不知道比賀難混蛋了多少倍,一樣被她治的服服帖帖,但此刻竟然被一個還不如她年紀大的“孩子”佔據了話語權的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