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種最討厭、無恥、惡劣、霸道的動物。
叫做男人。
六兒又氣又惱,又恨又羞,在河邊尋了棵高大的白楊樹,蹲坐了下來。
面前說是河,其實早已結實的凍成了冰河;但也只有如此的寒冷冰涼,才能讓一個心緒煩亂的人徹底清醒。
她伸出冰涼的小手,愛憐的摸著自己仍在發燙的小臉蛋,自言自語道,“淡定淡定。唉,冷靜不了了。這回糗大了。”
初吻,就這麼被人奪去了嗎?
真是蒼天無眼?
六兒想痛哭一場,祭奠自己的初吻逝去,可是,眼淚怎麼也流不出來……
欲哭無淚?
悲傷的最高境界?
悲從何來?
今天辦砸了一件事兒,馱著魯四寶馬不停蹄的去看胖姐,如此簡單,簡單到兩點一線的問題,居然都讓自己給弄的一塌糊塗。
最可怕的是連鎖反應:董青,劉彩雲,魯四寶,當三個痴男怨女出現在同一個地點,那暗流澎湃,簡直能讓山崩地裂。
山也許不崩。
地也許不裂。
自己卻快要死翹翹了。
六兒忽然雙手合十,誠心禱告起來,“阿彌陀佛,恢復如常就好。只當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夢醒十分,再回首,一切依舊。”
六兒心中煩悶,順手從身邊撿起了一根枯樹杈子,所幸以樹枝做大刀,舞動天地,顛倒煩惱。
正在肆意耍著,猛見一黑影在河岸邊的樹林裡晃悠著,六兒機敏的望了過去。
這麼晚了,天寒地凍,究竟是什麼人,跑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難道比自己還倒黴,也是來散心嗎?
眼見那黑影由走變跑,越走越快,直奔河邊而去。
六兒一看嚇壞了,這人不是要尋死吧?她扔下樹枝子施展輕功,飛步上前,迎著黑影,如閃電驚雷般衝了上去,“站住。”
就聽“鍒”“邦”六兒重重地將那個人一個虎撲撲倒在地。
“救命呀?”六兒x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哀嚎著。
藉著月光,六兒緩緩抬起臉,她發現自己居然撲倒了一箇中年女人。
怎麼肚子還鼓鼓的?
唉,六兒腦門子的汗下來了,她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沒等那女人再開口,無恥的先發治人了,“我說你怎麼搞得,這麼大冷天自殺,還想跳河,河都凍上了,你不知道呀?”
中年女人躺在地上,眼神明滅,一副哭腔,“真的凍冰啦?哼,你才想自殺哪,你,快,快扶我起來。”
六兒撓了撓頭,狡辯道,“我說這位大姐,你要跳河,我不攔著你。但是麻煩你挑個合適的時間。不要趕上我在這裡,我六兒是個義薄雲天的人,你在我面前死,豈不是折殺了我的威名,我……”
中年女人忽然伸出一隻手,有氣無力的拽著六兒的衣服,“救救我,肚子,好疼,我,我,可能,要,生了。”
“你說什麼?”六兒的眼珠子瞪得像石榴那麼大,頓覺面前暈眩,“你真是孕婦?”
也就是說我把一個孕婦撞倒了……
六兒慌得趕緊俯下身子,輕輕把中年女人扶了起來,“對不起,大姐,我以為,我……”
那中年****坐在地上,身子搖搖晃晃,已經支援不住了,她忽然拉住了六兒的雙手,嘴唇顫抖著,“姑,娘,你救,救我。”說罷,她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醒醒,醒醒,大姐你……”六兒嚇得眉毛鼻子快擰上了,她用右手拇指的指甲狠狠的去掐女人的人中。
居然沒用。
天哪。
怎麼辦?
六兒渾身的汗嘩嘩的流了下來,她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