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細的有心人。
她倒是提醒了六兒,必須去找爹爹了,丟羊腿是小,丟刀是大,這麼寒顫的事只能和他說。
沒錯,丟刀的事情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
一個士兵上戰場,連武器都丟了。
就像一個繡女丟了繡花針。
一個廚子丟了大炒勺。
一個屠夫丟了剁肉刀。
一個漁夫丟了划船槳。
一個縣官丟了驚堂木。
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丟人,那是一個武林豪俠的奇恥大辱。
特別是像蘇六兒這樣冉冉升起的江湖武林巨星……
所以,得趕緊找刀去,還有三天就要輪到七營出兵了,出兵那天,必須得帶兵器去呀。
整個七營,以及整個大宋軍營的一萬雙,兩萬隻眼睛都在關注著蘇六兒揮舞大刀時的千古一罵。
“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轉。”
七煞之刃……那刀就是蘇六兒的命根子。
不只是一件兵器,那是一段往事,一段未果的情,一種莫名的緣,時時刻刻,生生世世牽動著她的心。
唉,六兒心裡急的什麼似的,還得裝的若無其事的,演戲真是件不簡單的事兒。
想到這裡,六兒麻利的披上了大紅披風,“胖姐,你真好,我這就去找我爹。對了,最近幾天怎麼回事兒,營裡的女兵一大早的都瘋哪去了。”
這幾日,六兒發現大家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什麼秘密藏著掖著不說。
雖說義軍隊伍管得不嚴,可這幾天七營的女兵人影都瞧不見幾個,六兒不免生了疑問。
胖姐嘿嘿一笑,“六兒,你這話可是問著了,你都要落伍了,最近幾天咱們這出了件好玩的事兒。”
六兒眸光閃爍,興奮的問道,“什麼好玩的事兒呀,我怎麼不知道?”
胖姐照著六兒的掌心就是一巴掌,“小沒心肝的,這事兒倒不是大夥誠心要瞞你,主要是都以為你肯定不關心……”
六兒一聽就不幹了,“什麼事兒呀?我怎麼就不關心了,我這麼愛湊熱鬧的人兒……居然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兒?快說給我聽聽嘛。”
六兒拽著胖姐的衣襟,搖頭擺尾的撒起嬌來。
胖姐撓撓頭,故作正色道,“真想聽?”
六兒杏目圓睜,“哎呀,當然是真的了,好姐姐,你就別賣關子了。”
胖姐臉上的肉堆成了一團,“那我真說了,這幾天,一營來了個俊俏的後生,不但長的好看,還特別逗樂,吟詩作賦的,還會說俏皮話,把姑娘們逗得前仰後合的。”
六兒一驚,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我以為什麼好玩的事兒,就這事呀”。
胖姐一瞪,“哎,你這成天不著四六的,跟個小男孩似的,連董副將軍那麼……你都不拿正眼看人家……誰通知你啊。”
跟個男孩似的?
我長的這麼好看,這麼……
六兒知道自己長的好看。
可是這個定義讓六兒有點晴天霹靂的感覺,自己居然被劃到假小子一類了……
董副將軍上次來傳令的時候,那眼神火辣辣的,誰看不出來呀。
後來,大清早的董副將軍又風風火火的送暈倒的六兒回營,那關心著急的勁頭,讓大家看的酸溜溜的……
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誰比誰傻多少?
董青的一腔愛慕的熱情,放到六兒身上,簡直就是雞對鴨的表白。
鬼扯。
在眾多姑娘的眼中,提起董青,那是儀表堂堂的副將軍,標準的官二代。
有權,有貌,有錢,有人品,有武功。
這麼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金龜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