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些人只對他自己負責。
如同小朝廷一般。
這一次代表著的是姬子昌直接把李觀一的許可權拉到最高。
對於把持天下的宗室來說。
這等待遇和機制上的變化,遠遠比什麼劍履上殿,入朝不拜,更為可怕,這代表著他們絕對的失去掌控。
「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
這宗室老者叩首在地上,淚流滿面,極為誠懇。
這眼淚無比真誠悲傷。
因他自己的利益受到巨大的損傷。
於是一位位文武官員大禮拜下。
他們拜下的時候,寬大的朝服袖袍翻卷著,李觀一站在那裡,看著坐在皇位上的姬子昌,想著在他的視角往下看,這些次第翻卷著的袞袞諸公袖袍,是否如同翻卷著撲向自己的浪潮?
姬道純想著,姬子昌會服軟的。
但是這一次那位君王卻只是垂眸,淡淡道:
「哦?卿有什麼理由,可以說說看。」
!!!!
姬道純的心中微沉,他抬起眸子,視線從旁邊垂下的麒麟紋朝服上往上看,秦武侯的目光垂下,平靜淡漠,那一瞬間,姬道純覺得自己彷彿被某種蘊藏在目光之中的銳利東西刺傷了。
是少年人的銳氣,還是豪雄的淡漠。
亦或者,二者皆有。
朝堂上最無趣也最激烈的事情要開始了。
論戰。
………………
中州的第一京城之中,陽光溫暖和煦,已經褪去了盛夏最炎熱時期的,風吹起來的時候,反倒是有一種舒爽的感覺,姜永珍安靜看著天空,優哉遊哉,倒是從容。
「朝廷裡面,現在應該是很熱鬧的了。」
姜永珍灑脫看著那裡,喝了口酒,他垂眸看著遠處,在樹蔭下看書,姜素在旁邊站著,道:「陛下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姜永珍淡淡道:「擔心什麼呢?」
「沒有更壞的可能了。」
「中州這一攤爛泥一樣的地方,對於任何一個心中還有豪氣的人來說,都是絕對不會來的地方,當初的赤帝和他的那些兄弟們,開闢了無人可以企及的傳說,可是這傳說……」
「在這八百年的時間裡面,早就腐爛掉了。」
「我倒是希望他們說要讓李觀一留下。」
姜素訝異:「您不會是樂見於此的性子。」
姜永珍擠了擠眼睛,大笑起來,道:「那樣的話,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這小子給撈出來了,然後給他塞過去一個公主,他可是相當的知恩圖報的!」
「中州的王公貴胄們,我可是希望他們給我這個機會。」
姜素笑著道:「您不會想要去施恩於他,因為即便是中州這些人想要把他留下,他應該也會能走出來的。」
「我來猜一猜。」
「您希望看到的,應該是李觀一臉上被您救了不得不道謝卻還是憋屈的表情吧。」
姜永珍得意地大笑起來了,道:「哈哈哈,你說的對,天下英雄雖多,可如此英雄之中,知我心者,唯太師也!」
「那麼,太師可做成了之前說的事情?」
姜素微笑收斂,道:「我已傳遞氣息給釣鯨客。」
姜永珍道:「何時見面?」
姜素回答道:「釣鯨客性子張狂,對他需要有禮,我之前已經以氣息傳信相邀,今日和陛下談完,就要去見見這位最年輕的武道傳說了。」
姜永珍頷首,他抬起頭,如猛虎蒼龍般的目光注視著遙遠的中州皇宮,道:「你說,今日會發生什麼讓我們驚訝的事情麼?」
姜素道:「天下何時皆有如此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