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陳國兵馬包圍。」
「斥候所報,多少人?」
宇文天顯的眸子微微抬了下。
樊慶起身,沉聲道:「回稟將軍,斥候回報,說有足足萬人。」
「按照南宮姑娘的判斷,應該是戰兵八千人,後勤,民夫,加起來有一萬餘人,乃號稱有三萬人,將東渡城團團包圍,打算花數個月的時間,令其斷糧斷水,再將其殺死。」
「兵法有云,十倍而圍之,對面既然號稱三萬人,那麼東渡城內,可以用來守城的將士,最多不會超過三千人,其中多是民兵,武者,江湖劍客。」
「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宇文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的心中其實多多少少有些推斷了,卻只是悶著不說。
可是在這個原本的大盜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看過去,這大漢肩膀寬闊,一身墨色的山紋甲,亂糟糟的頭髮也做將軍髮髻,眉宇沉靜肅殺。
這不像是個烏合之眾的賊匪頭子。
李觀一看著那城池,沉默了下,他起身,環顧諸將,道:「今日,諸位皆知我們要做什麼,我等踏入這山林之中,已經足足八個月的時間,自夏末,至於而今已是春日將近了。」
「我等再度踏入天下,自當名震一方。」
「詩家說,煙花三月下江南,而今,倒是恰好。」
十六歲的少年將軍深深吸了口氣,忽然道:
「凌平洋!」
一身重甲的【嶽軍之龍】起身,拱手道:「末將在。」
氣氛剎那之間變得沉靜肅殺起來,唯獨帥帳之外的風,是江南春日,還帶著花香的風,吹著營寨外的大旗烈烈翻滾,李觀一拿起一枚鐵牌,閉著眼睛,他睜開眼,於是膽怯,懦弱,恐慌,盡數抹去。
他把這粗糙的虎符扔過去,道:
「你為我軍右虞候,率五百重騎兵,於東側準備。」
「等敵軍勢稍萎靡,則率軍撲殺上去。」
凌平洋接過虎符,垂首道:「諾!」
他深深行了一禮,轉身出去。
營帳內諸將皆沉默,卻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
李觀一道:「樊慶。」
這個殺官大盜出身的男子起身,深深拱手,道:「末將在!」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口用力跳動著,過去殺官,被抓,打得殺威棒,背後生出瘡疤等死的日子彷彿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
他有的時候在想著,自己這樣的過去,也可以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麼?每次想到這些,心中的懊惱痛苦和自卑,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掉。
那裡的少年將軍將一枚虎符扔過來了。
樊慶拿住。
那些過去就彷彿徹底消失。
李觀一隻是道:「你為左虞候,率五百重盾兵,五百弓弩手,一千槍兵,繞後自左側準備,重騎兵發動衝鋒之後,由你推進戰場,你的陰陽戰陣,也該出現在世界上了。」
樊慶撥出一口氣,道:「諾!」
他握著這虎符,像是握著自己的人生,轉身,大步離去。
已有一軍被調動。
軍旗烈烈,腳步聲肅殺。
李觀一可用之將不多,在讓雷老懞率領他的五百異獸軍出動之後,看向那邊的宇文天顯,然後拿起一枚虎符,親自送到了宇文天顯的身前,宇文天顯顯而易見的驚愕了,他猛然抬起頭,看著那邊的少年將軍。
李觀一微笑道:「那麼,將軍。」
「您原本麾下的兩千四百人,加後來之人,配三千人。」
「為中軍,最為重要的一軍。」
「交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