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風中隨著馬車前行,手中的玄兵倒扣於掌,暗金面具的後面,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前面,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
不對……
這樣的煞氣,這樣的殺機。
不對,非常不對。
司徒得慶是真正的頂尖殺手,但凡是殺手,對於氣息都已玩出了花,其中,感應敵人的氣息,遮掩自己的氣息這兩點,算是基礎的必修。
在司徒得慶的感知當中,每到他打算對那馬車動手的時候。
就感覺到心中的壓抑。
那馬車上空似乎有一尊強橫的存在,漠然注視著自己。
司徒得慶出劍的時候,甚至於會因為強大無比的神覺本能,預感到一幅幅畫面,是自己被一把兵器刺穿,割裂,劈斬撕扯而死的種種畫面,清晰無比。
武者到了他這樣的境界,直覺本能如同天神。
司徒得慶本能的拉開距離,卻因為理智判斷,那馬車裡面只有祖文遠而已,又止住了自己的身法,如此十幾次,都不曾真正靠近那馬車的三尺範圍之內,發動必殺的攻擊。
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得慶眸子微垂,他想要退去了。
但是又不甘心,遲疑了下,在馬車繼續往前賓士的時候,他踏足虛空,順手在腰間一摸,抓住了一柄短劍,然後手腕一抖,短劍崩碎,其中氣芒流轉變化,化作一道劍芒劈落。
轟!!!
馬車的一半直接被劈斷!
奢侈的木質車廂在高速前行的過程中被甩飛出去了,撞在了旁邊的巨大岩石上,瞬間砸的粉碎了,於是司徒得慶在這一瞬間看到了馬車之中的人,看到了那白髮的老人,那護持住的青銅燈。
以及那盤膝而坐的少年。
司徒得慶的雙目瞬間凝滯,眼底煞氣暴漲。
“是你?!”
“李觀一,你耍我?!”
他看著李觀一,心中的殺意升騰起來,瞬間掠身的時候,再度感覺到了一股殺氣鎖定自己,他目光從第二重樓的李觀一身上移開,從祖文遠的身上移開,鎖定在了青銅燈上。
青銅燈忽閃。
司徒得慶再度嘗試靠近出手。
青銅燈閃動,於是那一股殺意再度鎖定了他。
司徒得慶看到了祖文遠保護著這一盞燈,於是他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判斷——
那種殺意,自己那種出手會被劈死的感覺。
正是因為這一盞被死死護持住的青銅燈。
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判斷,尤其是當那個老人把這燈更保護起來的時候,更是如此,司徒得慶冷笑一聲,瞬間化作殘影,祖文遠的手腕一動,維繫著李觀一意識清醒的燈被拋飛起來了。
但是司徒得慶的速度更快。
他化作殘影,只是一劍,就精準劈在這燈上。
這代表其身法,手腕,出劍的精準和穩定性都極高。
一身武藝,絕不是虛妄之物。
青銅的材質,顯然是那種極為堅固的型別,依照著司徒得慶的判斷,這一盞燈,甚至於是寶器級別,雖然不是兵器,但是也是有其特有的神異能力的。
所以他這一劍很用力。
這一件寶器直接破碎,那一盞燈火幽幽,被司徒得慶的劍氣攪碎了,殺手的腳尖踩在了斷裂馬車的尾端,身子微微前趨,目光冰冷,身軀穩定。
燈火熄滅了,就在老者和司徒得慶中間化作了最後一縷火線。
李觀一睜開眼睛。
雙目墨色,眼瞳擴大,眼白變少。
司徒得慶的身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