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說道。
一隻白皙清瘦的手,緩緩自馬車裡伸了出來,人還沒見,一聲低沉的咳嗽聲就已經傳了出來:“仲伯,你去準備吧。”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神秘的客官,店小二一時間仍舊覺得腦袋有一些暈眩。並不是這人有多麼的超凡脫俗、謫仙飄逸,相反他的眉眼十分平常,眉色淡淡,丹鳳眼微微狹長,臉色也不十分英俊,反而透著一絲不正常病弱的慘白。可是這人只要往眼前一站,自有一股高潔清華的氣質緩緩流出,一身月白色的棉質白袍,彷彿天生就應該長在他身上一般,合身飄逸,不染世俗。
店小二發了會愣,見那公子已經上樓去了,才微微晃過點神來。暗暗嘀咕著,這位公子這次的臉色可比上次好多了,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臉若死灰,沒有半點血色。這次的精神,可比上次好多了。
“老先生,你們這次是到南疆找神醫治病的吧?”店小二對著仲伯隨意的說道。
誰知,仲伯面色卻登時為之一變,眼內精芒一閃,稍稍沉靜的問道:“小二哥此話怎講?”
“哦,”店小二自然沒發現仲伯的異樣,仍舊大咧咧的說道:“我看你家公子的臉色可比上次好多了,精神也大好,想來你們一定也是去南疆找神醫治病了。”
“是嗎,”仲伯淡淡笑著,面上的神情也為之一鬆,淡淡說道:“不過小二哥這次可看走眼了,我們是去南疆販藥材,看到外面的馬車沒有,這一次可是滿載而歸啊。”
“原來老先生是在北方做藥材生意的。”店小二也沒多想,這地方人來人往,做什麼生意的都有。南疆雖然地勢險惡,但是物產卻十分豐富,當下也不再多問,跟在仲伯身後,就迎他上樓。
到了之前那位公子的房間,店小二識趣的站住了身子,仲伯剛要進門,突然回過頭來,對那小二說道:“小二哥真的覺得我家公子氣色比上次要好?”
“啊?”店小二一愣,隨即連忙點頭說道,“是啊。”
“呵呵,如此,就多謝小二哥吉言。”一錠雪白的銀子順手就打賞了下去。門緩緩的關上,店小二隻覺得腦袋更加迷糊了,這樣一錠銀子,他就算再努力做上兩年工也賺不到,狠狠的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把,哎呦一聲知道不是做夢,連忙歡天喜地的下樓去了。
“公子。”屋子的窗子都被關的嚴嚴實實,護衛剛剛放下一個大大的火爐,溫暖的幾乎有些悶熱。可是那名白衣男子就那麼安靜的坐在火爐旁的一隻搖椅上,神色安然,沒有半點波動。
“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我們在這裡修整一天,讓馬匹歇一歇,補給一些食物,明天一早就出發。”
“好,你去安排吧。”男子聲音淡遠,透著一絲淡淡的疲倦,似乎只是坐在馬車裡就已經讓他勞累不堪。
仲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公子歇著吧,我下去準備吃食。”
“好。”男子眼睛微微閉著,靠在椅子裡,有些偏瘦的身材看起來有些羸弱。可是趁著他的臉孔,卻顯得飄逸出塵,好似畫中的人物一樣。
“仲伯,”不大的聲音突然響起,頓住了仲伯剛要邁出房門的腳步,男子想了想,緩緩的睜開眼睛,黑若星子般的眼睛看著微微佝僂著背的老者,沉聲說道:“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子,你好好安頓下來,不要讓她再繼續跟著我們了。”
“老僕知道了。”仲伯點了點頭,說道:“公子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你去吧。”
門咯吱一聲,被關了起來,仲伯叫來了店小二,吩咐他去找兩名婦人來照顧一下路上撿來的那名少女,然後就帶著兩名護衛出了客棧。
青夏的頭好像就要裂開,四肢百骸針扎一般的疼,神智漸漸回覆到了她的身上,整個世界好像都是黑暗的,她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