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再容我考慮考慮。”思考片刻,徐牧月用團扇遮了遮臉,也不再談交情:“要是最後我保持中立,等您有朝一日化了龍,還希望您能念我這些年的苦勞,讓妾身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
齊單沒有承諾,卻也沒有反駁,為這件事暫且留白:“總有一天你會認清的,這天下從沒有什麼中立者。”
也不知道徐牧月是聽懂了齊單的意思沒有,總之她嫵媚的笑了一下邊讓門口伺候著的心腹丫頭去把三閨女給領過來。
“承蒙殿下恩寵,我也就表表心意。”徐牧月再笑,卻又是一番風情:“我那幾個貼心的寶貝,都是當作乾女兒養著,更是與煙花巷陌無半點關係——而既然殿下開口,我便挑來最好的姑娘請您過目。”
“只是唯有一點,還需殿下留心。”相思娘娘神秘兮兮,似乎是期待著五殿下將有的反應:“我怕您捨不得啊!到時候八成又得變卦。”
“我沒有捨不得的東西。”齊單斬釘截鐵,言之鑿鑿。
…………
等到徐姨娘當作寶貝疙瘩的養女到了,齊單才終於意識到她所說的“捨不得”是什麼意思。
砸在四哥身上,不能說是浪費可惜,只能說是暴殄天物。
齊單本就是世間少有的俊美男子,全賴母親姿貌天成,而這麼些年宮裡宮外年長年幼的美人他什麼樣的沒見過?但此刻看了徐牧月的三閨女,心中卻已有了個一言堂的評斷。
雙瞳明燦如星,姿貌清高如月,步態嫵媚如霞,神色靚麗如虹——可當天下第一佳人。
“翹兒,還不快拜見白公子?”徐牧月察覺五殿下神色有異,忙喚乾女兒施禮。
“小女見過公子。”翹兒欠身施禮,卻是就這樣站在了對方身邊。
“敢問姑娘芳名?”齊單端詳著少女的姿容,又道。
“楚翹,人中楚翹。”莞音悅耳,恰似寶劍出鞘。
“您所言不假,現在看來,確實是讓人有些捨不得了啊。”他從來都不為美色所迷,但此刻卻也是由衷感慨:“徐姨娘也真不愧是美人計的絕頂高手,已經摺了個毛頭小子在那小姑娘的手上,而若是這位楚翹姑娘用在我身上,恐怕連我也得中招。”
“公子莫非還不知,此刻便已深陷連環?”楚翹身上最吸引的人的特質,便是她那渾然天成的自信,她清楚自己永遠都是值得矚目的焦點,於是所言也無忌。
齊單突然想起來另外一個自戀到極致的傢伙,只不過兩張臉一重合就讓他清醒了許多。
“只可惜我平生最擅解連環。”齊單並非不解風情,反而恣意釋放自己的魅力,他豈能讓人豔壓?卻是將楚翹的手腕攥在手心。
楚翹又笑,也不急著抽回,偏偏就見招拆招,正中人下懷:“久聽乾孃提起白公子的大名,我本以為和旁人有些不同,但今日見了真人——誇下海口的樣子倒也和別人沒有什麼兩樣。”
這姑娘是個天生就會拿捏住人心的,明明就是貶低人的話,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是勾魂般的動聽,就連齊單這種定力理智一時間都不好再反過來挑釁,若是再說些逞強的話反倒是顯得自己落了下乘,也只得輕笑。
“徐姨娘說得沒錯……這丫頭就這樣亮出來,的確太可惜了。”齊單頷首,雖然四哥胖是胖了些,但要說醜也不算,可與楚翹姑娘放在一起顯得就像活豬站起來似的。
這樣一個女子,是能將坐懷不亂的高僧都難以鎮定心緒的尤物——不若就放在別處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