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軍禮,“敢問閣下怎麼稱呼,來日方長,雨痕(李嶽字雨痕)自當報答。”
X師師長微笑著說,“雨痕老弟,報答二字切莫再提,大家同屬袍澤,相互扶助本事分內之事。”
“不行!我李嶽想來有恩必報,有仇必報,這次鬼子的仇,我記下了,你老兄的恩,我也得記下。”
“雨痕老弟,你既說了來日方長,我們自會重聚。何必急在一時。”
不管X師長怎麼說,李嶽總是堅持要知道他是誰。X師長見李嶽固執的很,心中好笑,“這個李嶽,看來薛嶽那傢伙,真的什麼都沒告訴他。”竊笑歸竊笑,總是不好隱瞞,便對李嶽說道:“既然雨痕老弟非要個稱呼,那就稱呼在下一聲‘海鷗’吧!”
“海鷗!”李嶽大吃一驚,“原來你就是……”
X師長趕緊打住了他,“雨痕老弟,我部剛接防新牆河,尚未佈置完善,你我不便多說,你先率部回長沙,稍事歇息,等此役過後,長沙慶功時,我們在暢談,如何?”
李嶽感覺到他不願讓人知道他是誰,似乎是在保密著自己的身份,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也就無需再多說廢話,很知趣的說道“如此,雨痕先行一步,戰事險惡,海鷗兄千萬小心,長沙再見。”說罷朝X師長敬了個軍禮,帶著部隊撤出了戰鬥,去長沙休整了。X師長望著這支破衣襤衫的部隊的背影,覺得從他們的身上,悟到了很多東西。
李嶽一邊走,一邊想,自己在新牆河的這兩天,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但是恍如隔世。從生到死,從死到生。他從心底記住了一個人,那個叫海鷗的少將師長。他決定,以後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報答海鷗的恩情。在不久的將來,這個機會等著他,不過,卻不是在長沙,甚至不是在生他養他的這片幅員遼闊的土地上。
X師的出現,使得驕橫跋扈的日軍三個師團在新牆河南岸原地踏步了兩天。他們不敢前進,面對這支帶著德式鋼盔的支那軍人,進攻等於送死。偏偏他們又不敢撤,兵法雲:“半渡而擊之”,他們對面的那些狡猾狡猾地支那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現在日軍背靠新牆河,撤退的時候一旦對面的支那軍隊追擊過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所以,他們在原地呆了整整兩天,這是他們最壞的選擇,前兩種選擇或許會給他們帶來嚴重的傷亡,而這個選擇,帶給他們的是滅亡。他們在原地呆了兩天,加上之前李嶽拼光了第七旅爭取來的兩天,就是四天,四天時間,對薛嶽調集部隊,已經足夠。
清晨,岡村寧次和參謀們整整研究了一晚上的作戰計劃,這個狡猾的日本老頭,似乎已經嗅到了中國軍隊的味道,三個師團,原地踏步兩天,這對於擅長捕捉戰機的薛嶽來說,無遺是最好的機會。而對於他而言,受挫於X師之後,軍隊士氣低落,又喪失了向長沙進攻的最佳時機,勝利的天平已經悄悄的向支那人一邊傾斜。
岡村寧次下令,命令部隊立刻北渡新牆河撤軍,儘管撤軍的命令本身就是他不願意下達的,而且,撤軍時一旦遭遇中國軍隊的反攻,將會傷亡慘重,但是他還是下令撤軍,他似乎已經感覺到,薛嶽正張開了一張大網,要把他的三個師團全部網在裡面。
薛嶽確實在張網,岡村寧次開會的同時,薛嶽也在開會,九戰區主力已經成了一個鉗形,從兩翼包抄日軍的後路,薛嶽的會議開的很短,會上他宣佈了作戰紀律之後,給部隊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岡村寧次的命令還沒來得及下達,前線的日軍就出事了,三個師團同時向他彙報他最害怕聽到的訊息,“遭遇到了中國軍隊的猛烈攻擊。”
岡村寧次向新牆河南岸的日軍下達了長沙會戰以來,最令他心痛的命令,“拋棄輜重,不惜一切代價,迅速北渡新牆河,向北撤退。”
北撤的日軍是很慘的,到處是圍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