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靜,靜的沒有一絲人息。夕陽西沉,拉長了塌邊的人影。
似笑非笑地看著,桃花目魅然動人。
竹塌上的美人睡容平靜,她手邊放著本書,藍色的書面印著兩個楷字。
《幽史》
微斂眉,他拾起書,翻到夾著花籤的那頁。
還忘不了麼?
遠山眉微蹙,忽爾展開。
正因如此,他才能找回她啊。她的執念,她的軟肋,還好被他抓住了。
明黃色的龍袍隨風輕揚,顏色明媚驚豔夕陽。
光從跪了一地的宮侍大臣就不難知道,御宇之日出宮是多麼大逆不道。可他卻難以抑制想見她的衝動,有多想啊。想到心癢難耐,想到蠢蠢欲動。想到連自己都驚愕,原來已將她深植心底。
愛麼?
眼波微醉,凌翼然笑若春風。凝著那張閒適睡顏,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眼中只有那兩瓣櫻色。好似初嘗情果的毛頭小子一般,心肝撲通通地跳著。呼吸近在咫尺,眼見就要吻上。忽然鼻下氣息微變,如清風一陣,他的懷中霎時虛空。
瞳仁一沉,他瞬間瞭然,原來她一直在防他。
暮靄如濃霧般化不開,彼此間明明相隔不遠,觀之卻距離無限。竹塌將心情分成了兩端,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半晌,他率先開口:“卿卿可知,我為何而來?”
“怕我離開。”
“你離得開麼?”
果然,這一切果然是允之的主意,被她問出來了。
“卿卿,你該明白。”凌翼然柔化了語調,“這一切十年前就已註定。”
他伸手欲撫她的劉海,月下忽爾撤步躲開。
“我嫁人了。”
美目驟然沉凝,他壓迫性地探身,俊美的臉皮微微發怒:“除了我,你還能嫁誰?”
“允之,你明白的。”她淡淡回道。
“那又怎樣?”眉間微慍,他冷澀笑開,“事到如今,卿卿我也不瞞你,眠州的圍倒是解了。”
眼中迸出喜色,她欣然笑開。
“以財壓荊,以水治翼,不費一兵一卒就破了兩國合圍,夜景闌果然不弱。”他斜眼一挑,臉上溢位諷笑,“今日大典,眠州也派來了使節,你道會如何?嗯~”
雙眸盈盈似水,月下櫻唇淺揚,如春花吐芳,帶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味道。
凌翼然寒著臉,面色抹青。
這樣的笑他不愛見,以後也不想再見。
“卿卿。”他切齒警告。
唇邊的笑霎時斂起,她靜靜地看著他,眼中不知是怨恨還是憐憫。
“在想什麼。”被她看得有些惱,凌翼然不悅出聲。
“我在想,就算修遠拿眠州來換我,允之也是不允的。”
“哦?為何?”他心情驀地轉好。
“因為允之就是這樣一個人吶。”月如眉已畫,雲似鬢新梳,孤光冷豔瀉了她一身,那雙眼眸如玉冰清,“神鯤遲早是我的,如此又何須人讓?”
“韓月下!”眼中迸出駭人情意,他厲聲大笑,“好啊,好啊!”
普天之下能明白他的有幾人?有幾人!
心中藏著一隻噬人猛虎,想要將她完整吞下。他按捺著過度興奮的情緒,袖中的雙拳爆出青筋,“逃不了了,卿卿你逃不了了。”
“是啊,韓月下逃不了了。”
輕喟隨風而逝,狂喜的他難以察覺其中意味深長的所指。
她一生一次的算計。
對不起,允之。
……
斜月夢殘,曇花夜放,碧天無垠浸滿冰瑩月光。
“大人。”
半倚闌干,她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