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想維持那一份堅韌灑脫,卻又不得不隱忍的緊閉著,剛毅著,卻又脆弱著。
而我也不再需要多餘的回答了,我的話本身就是一個完美的答案,並不是真的在問他,只是他說出了原因,我敘述了結果,如此而已。……
“何渝,這一次,你打算什麼時候走?”這是我最不想問到的,可又實在不能再忍受一次突如其來的什麼了。……所以,告訴我,還能再享受幾天?
他的考慮似乎也太長久了一些,其實他不必想這麼久的,哪怕我已經絕望夠了,只要給我答案,我仍然可以想辦法撐過去,我相信他妻子的那句話,“人的韌性,總會比你相像的強。”,就是這樣的,或許。
在我幾乎都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無比堅定的說:“琅岈,對不起,我不該走的,所以,我回來了。”
我輕輕一鬆手,酒壺落進池塘裡,“咚”地一聲悶響,激盪起漣漪一片。
………
“何渝………?!”
在我幾乎想要再次流淚而不知所錯的時候,很大的喊聲傳來,瞬間打破了胸中思緒萬千。
“何渝,真的是你呢。”夾帶著跳躍的欣喜的聲音,源自於我先前駐足過的那棵槐樹下。是自修,他穿著一身輕飄飄的白衣,眼睛亮亮的如星子一般。
同記憶裡一樣,他總像蝶兒一樣翩飛而至,……。他越過我,跑到何渝身前,說:“淺陽說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
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但就好像一記錘,砸在胸口。……他怎麼會知道何渝在這裡,這麼輕鬆的就找來了,而我卻不知道,………其實,我是始終不相信他們還會記得這裡。
“東方,你……哭了?”
我只顧考慮剛才的問題,卻不知何時自修已經是看著我,而且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寶藏一樣,眼角眉梢盡是看好戲的歡喜興奮。
“笑話!”我立時作出反駁,聲音也冷厲起來。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紅紅腫腫的,才讓人這麼明顯的就看出來。這次被逮住的辮子,可真不小。
他旋即把臉轉向何渝,帶著滿滿的疑問,這傢伙似乎真的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哭過了。我很想像他嘲諷我一般的也說一句,“西寧將軍原來已經無聊到這般地步了”,可我實在說不出口,………等待?為了等待對方不知是否能迴轉的心意,所以我就要一直這樣唯唯諾諾下去麼?
自修仍是看著何渝,而且一副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樣子。而我,真的是很容易被他那種興趣盎然的樣子挑起怒火,即使是面對這麼一個尖酸刻薄而無聊的人,我卻一定要計較萬分,………因為他是自修,我怎麼也無法把他列入無足輕重的一班。
結果何渝對他微微一笑,說:“琅邪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呢。”
“原來如此、”他把臉轉向我,嘴角隨意揚起一抹不了了之的笑,他顯然已經相信了何渝的話,我從他失望的眸子裡看到了錯落的流光,只是又不願放過自己的直覺……而想要繼續探究著
他當然會失望,我也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他是那麼處心積慮的想要傷害我,並且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執行了這麼多年,與我作對幾乎都要成為他的信仰了。如果不把我傷到體無完膚,他又豈會善罷甘休?………感覺我們就像兩個嘔氣的孩子,真是讓何渝看笑話了。
可我並沒有一丁點舒服過來的感覺,哪怕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挫敗,我也沒有什麼成就感。
事實上,我是真的很心疼自修,我懷念以往那段日子,那段純真無瑕、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們自出生起就沒有分開過,十五歲那年一起進的宮,然後遇到淺陽、何渝。我實在是無法去記恨自修什麼,……整整十八年,我們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