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在酒樓裡揚言知道在下的出身來歷,所以在下想證明一下閣下是不是真的知道在下的來路,對在下的身世知道多少?”冷一凡的聲音很冷。
“全部,清楚得像自己的手掌。”
“噢!”冷一凡的目光變成了兩條線:“說說看?”
“你是映梅山莊的少莊主冷一凡,令尊冷千秋當年被譽為天下第一劍,令師伯‘大悲劍客’為了成全令尊的封號而退出江湖,令堂則是一代武林名花‘雪映紅’,對不對?”中年劍手如數家珍般道出冷一凡的身世。
“很對!”冷一凡目芒連閃,臉上已透出殺機:“閣下還知道些什麼?”
“一定要區區說下去麼?”
“不錯!”頓了頓又道:“閣下把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不要有任何保留。”
“這倒是奇怪,你自己的身世難道你不明白,需要藉別人的嘴來告訴你?”口角一披,又道:“區區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你一直不相信令尊會做出那等被武林天下唾棄的卑鄙事,想聽聽是否有相反的說詞,可惜得很,鐵案難翻。”
“鐵案難翻?”冷一凡的臉皮子連連抽動,陣子裡的殺光凝聚成形。
墳堆的反斜面趴伏著一個人,頭埋在枯草裡,靜靜窺視現場。
“浪子,你既然一定要聽,區區就全抖出來。當年八大劍派會鑄了一面金牌,邀集天下名家,在日觀峰頂舉行劍會。到會的共有一百二十三人,全屬當代的拔尖高手,劍會一連舉行了七天,令尊保持不敗,篤定是金牌的得主。卻不料在閉會頒獎的前半刻,突然趕來一位與令尊齊名的巨擘‘劍中劍’歐陽軒,令尊只好應戰,雙方棋逢敵手,在到達規定期限之後仍分不出勝負,劍會被迫延長一天……”說到這裡頓住。
“說下去!”冷一凡的聲音已走了調。
“第二天雙方再戰,百招之後,歐陽軒脫力落敗,於是由武當事門‘靈虛上人’代表六大劍派把金牌贈予令尊,令等號稱天下第一劍,這時可說是實至名歸……”
“再以後?”
“適當其時,‘劍中劍’歐陽軒突然倒地,臨死指控有人對他陰謀下毒,至使他後繼無力而落敗。”
“他指控誰?”
“令尊。”
“憑什麼?”冷一凡慄叫出聲。
“令尊是人所共知的岐黃高手。”
“家父平生從不用毒!”
“浪子,你對區區辯解沒有用。”略略一停,又道:“令尊當時也曾竭力否認,但公議結果,收回金牌,由八大劍派推出代表徹查此案。”
“結果如何?”
“令尊從此失蹤,變成了懸案。”
一段可怕的沉默。
“閣下憑什麼認定在下是冷千秋的兒子?”
“嘿嘿嘿嘿嘿……”一長串可怕的冷笑。
“你笑什麼?”
“浪子,區區當年剛剛出道,追隨恩師赴會觀摩,躬逢其盛,對令尊的形貌印象深刻,父子自然有其相似之處。區區從襄陽開始,便一直暗中注意你,研究你的劍法,結果發現你故意改變劍路,實際上你變的不夠高明,仍保留了家傳劍法若干部分。但這並不能肯定區區的猜想,所以在酒樓上故意說知道你的身世,很不幸你的反應證實了區區的判斷!”
冷一凡的身軀震顫了一下。
“還沒有請教閣下的稱呼?”
“應無敵。”
“應無敵?那……該稱閣下應大俠。”
“錯了!”
“這……怎麼錯了……”
“浪子,這大俠二字跟區區完全不相配,如果你聽說過‘武林判官’,就可知道區區是何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