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呢喃之中的韻律感,也有著催眠的節奏,紀墨在學習的時候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而大人的講述是按照把一個咒文分成若干小節來講述,也確保了這個咒文是間斷的,不會生效的。
除了遠疾咒這種比較常見的咒文,其他的咒文還有一些神水咒,頭風咒,合氣咒之類的咒文,音節上都有不同,但在外行人聽來,似乎又是相差無幾的,而效用真的差很多。
神水咒是賦予普通的清水神效那種類似於請鬼神賜予神異的咒文,頭風咒就是治療頭風的,而頭風這種病現代可能會有比較明確的分類,是因為什麼引起的頭疼,古代卻不管不顧,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大致如此。
巫祝不用針藥,便用咒文,也是如此分類,除了遠疾咒這種普遍的咒文之外,其他治病類的,還有心疾咒,腹髒咒,下部咒之類的以身體各部位為分類的咒文,不管是感冒引發的,還是發燒引發的,或者單純是心情不好,覺得哪哪都疼,都有相應的咒文能夠念一念。
配合的還有不同的舞蹈手勢之類的,連目光所集中的位置都不一樣,同時用的水也不一樣,這裡面有的還需要用手指點水往外潑灑,所謂的去晦咒就要配合這樣的動作,若是拿上根楊柳什麼的,可能也如觀音大士一般頗具慈悲效果。
咒文與祭文,又不是一個文字。
紀墨學的都要鬱悶了,這可比學外語厲害多了,母語之外最多要求學一門外語,現在這是必須要學三門的節奏,好在祭文文字不多,咒文的文字就更少了,完全是為了配合神面文章。
有咒文,卻不意味著有符,這些咒文要或凌空虛畫,就像是一個連貫手勢表達一定意思的手語,要或是直接用手指蘸了水,在衣服上,身體上,額頭上等位置書寫。
水倒不是酒水,這年頭還沒什麼釀酒的大規模,所有的酒都是偶得,還有把人喝壞肚子的可能,甚至致死的可能,被認為是不潔之水。
巫祝所用之水是加了冰的水,因此格外涼,跟體溫相對的感受也更強烈一些,似乎乾爽得也極快。
而冰的來源,就是對地霜的應用了,確切地說,就是對硝石的應用了,硝石製冰這一項本來就是古代文明的產物,提前到這會兒來就已經被大人熟練運用了,紀墨只有佩服的份兒。
同時對方給出的迷信解釋也是讓人耳目一新,所謂「天降玄霜」便是天賜神藥的意思了。
而這種神藥能治什麼病,只能說幸好巫祝是不贊同吃藥的那種,或者說他們就沒有吃藥那根弦,並不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什麼送入口中,只把這種「玄霜」當做一種神跡展示,此外就是在一些有必要的類似於裝神弄鬼的儀式上,用玄霜來製造一些鬼神的回應。
紀墨慢慢學到這裡之後,才後悔當年沒好好學化學,那個什麼和什麼反應會變紫來著?那個什麼和什麼反應會變藍來著?還有什麼會變紅,什麼會變綠……他當年學的那些早就記不住了,記住也跟大人教的這些對不上號。
紀墨努力回想了一下,奈何這方面真的是想不起來幾個了,又跟大人講的對不上號,既然不好用自己的記憶來記,便乾脆只當從未知道過,從頭學起,直接沿用大人的那一套方法。
那些容易兩兩相遇便會變色的物質被分開存放了,它們有的經過了進一步的處理,比如說火灼之類的,更有好些都磨成了粉末,需要用的時候才混入水中研磨,像是磨墨一般,用一段骨殖來一點點研磨,在這個過程中,紀墨總懷疑會有骨粉磨入其中,如此卻也算是附加了靈性,讓這種經過描畫晾乾的特殊紙張具有某種神秘學的光環。
巫祝的學識,可以說很大一部分都是神秘學範疇,哪怕是化學,在未曾被分類科學之前,也頗為神秘。
其他的知識就是一些星象地理方面的了,紀墨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