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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露(二)

傍晚,袁野從鄉政府食堂出來,遇到劉曉強,袁野問:“書記在忙什麼?”

劉曉強捅了他胳膊一下,說:“走,我們出去散散步。”

兩人並肩走出鄉政府大門,轉到鄉政府後面的馬路,劉曉強神秘地問:“刁人大的事你可知道?”

“不就褲襠事嗎?”袁野平淡如水地說。

“哎!你咋知道?”劉曉強驚奇地瞪著他,像是看著天外來客,“縣紀委有你熟人啊?”

“他們請示我,問我怎麼辦?我說把他閹掉,一了百了。”袁野說過玩笑話,瞅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道出了緣由,“柳主任昨晚到派出所來過。”

劉曉強恍然大悟,立馬埋怨道“你怎麼不勸勸他?”。

“這事怎勸,人在氣頭上,總要發洩,這邊堵住,那邊可能出事情,鬧出人命,豈不更麻煩。”袁野道出他真實的想法。

“也是,這事擱在誰頭上也受不了。”劉曉強嘆道,“柳主任鐵定了心,到縣紀委說紀委不來人處理,他就到市裡去,縣裡怎會讓他上去鬧,何況他也不是無理取鬧,錄音帶在,鐵證如山,紀委不處理,出了事,紀委有責任,紀委怕他混跑,派人送他回來,順便把案子查了,我分管紀委這攤,陪著他們折騰一下午,剛才他們才走。”

“刁人大可認賬了?”袁野問。

“誰不想抵一手,他先裝糊塗,人家把錄音帶一放,他抵不住,淌淌地說了,再給人家一詐,問他幾次?他聽成幾個人,又一口氣交代四、五個婦女,紀委人忍不住,跑出去笑,鄒書記氣要死,還得做工作,不然紀委把他帶走了,鄒書記跟他們一道走的,想把工作做細點。”劉曉強裂開厚厚的嘴唇,忍俊不禁。

“不是不處理吧?”袁野擔心道。

“不處理,柳主任能放過他嗎?免職是定下來的,鄒書記怕他到紀委扯藤拉瓜,不好收場。”劉曉強說,“不是有這樣話,你不重視紀委,紀委就重視你,鄒書記拖著汪鄉長,兩個人一道到紀委去說情,想就事論事,其他四、五個頭子放一邊,沒人告,你情我願的,不要查了,紀委到鄉里跑的頻繁,搞不好,就出差頭。”

“當然不能查,本來四、五個家庭安安穩穩的,你紀委去查,人家做王八,縮頭都縮不掉,不鬧一手,面子也過不去,鄉政府到時候就熱鬧了。”袁野樂滋滋地分析。

“鄉政府熱鬧,你能跑掉啊?鄒書記不想把事情擴大是對的,這褲襠事不能亂查,講起來是刁人大一個人的事,老百姓會這麼看嗎?唾沫星會將整個鄉政府人淹死,政府威信掃地。”劉曉強清醒得很,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是預料之中。

“這件事就事論事肯定沒錯,山花鄉出事也是遲早的,鄉村債務這麼大,鄉里樹立的小康村都是假大空,有些村幹部花錢流水一樣的,村辦企業真能掙這些錢?我看都是哄的熱鬧,拿人家的錢在哄,窟窿大了捂不住,都完蛋。”袁野提醒道,“你這個副書記也要管管。”

“鄒書記當家,我能管得著嗎?幹活我是副書記,決策時只要帶個付,屁用沒有,副職跟姨太太一樣,管管丫頭還差不多,家裡大事沒有插嘴的份。”劉曉強發著牢騷,“你說要出事,書記不知道啊?他也知道,上面要樹小康村,你就得樹;實事求是,誰跟你講實事求是,這些年我們很多工作都是一窩蜂,是運動,上面只要怎麼講,就跟著怎麼幹,哪怕是錯的都要幹,出了紕漏就糊,只要把一任糊結束,爛攤子丟給人就不管了,有沒有責任?有,但不能追究,追究誰?誰也不能追究,上面叫乾的,你怎麼追究。”

“正因為不追究責任,好大喜功的人出來一茬又一茬,盲目追求政績,各行其事,寅吃卯糧,吃子孫糧的事越來越多。”袁野贊同道。

“午季登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