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定他還做過鄉長夢,在選舉關頭,這傢伙帶隊去修水利工程,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最好生點事,讓這傢伙徹底沒戲。
他絞盡腦汁,忽覺眼前一亮,能不能從邢慧那裡入手,紅顏是福,更是禍水,她不是喜歡和他彙報嗎?劉曉強的家屬也在鄉里,女人嗎?嫉妒心都強,在這方面一點就燃,劉曉強哪怕和她再清白,只要馬梅一鬧,後院起火,劉曉強有嘴也說不清。
他的臉露出猙獰的笑,那煙燻黃的牙齒像是殺人的刀。
鄉里水利工程動員會開過後,劉曉強帶著鄉里一幫幹部上了工地,山花派出所夜間巡邏任務重了,山上六個村本來在家勞力就少,這一派工,郢子裡只剩下老、弱、幼,雖說各個村組織打更隊,也是黃土埋了大半身的老頭組成,他們屬稻草人的,頂多壯壯勢,派出所成了打更隊的膽,夜間將警車開進山裡,擺在大路口,警燈閃爍,人下車,順山路各個郢子詐唬一番,一晚下來,個個累得像個疲猴。
陰陽顛倒,袁野睡到中午才醒,水利工程會戰已一個星期,鄉里各個單位紛紛到工地上慰問,劉曉強是鄉里指揮長,於公於私他應去看看,總不能精神慰問吧,馬小二打來電話,關心鄉里選舉之事,並說請他吃飯,袁野說:“不要請了,你帶點菸酒回來,我們到工地去看看你小姑爺,他在工地啃大白菜。”
“快選舉了,小姑爺怎麼還在工地上?”馬小二在電話那頭喊。
“磨刀不誤砍柴,你小姑爺在抓表現呢。”袁野寬慰他。
“我馬上回來,你等著我。”他有點急。
“你放心,我等著。”袁野笑嘻嘻地說,心道:我又不是女明星,扭扭屁股就算慰問,沒你的慰勞品,我去幹什麼。
袁野在食堂吃點飯,回辦公室又是哈氣連天,熬夜總感到覺補不過來,往寢室一歪,呼呼睡去,連個夢都沒有。
馬小二敲門聲將他驚醒,他衣服未脫,起來倒利索,他揉揉生澀的眼睛,開門和馬小二到辦公室坐定,外面的太陽光已不緊了。
袁野問:“馬總,就一個人回來啊?”
“春暉替我到外地送車子去了。”馬小二撕開一包中華,兩人吸著煙,袁野一口煙到肚,大腦變得清晰。
“春暉在你那兒幹怎樣?”袁野問。
“我看著他,他好像受刺激不小,沒事也學會混跑,好回來,和山花鄉小混混們玩。”馬小二說。
“我一次沒看到他。”袁野有些詫異。
“他怕你,你咋看到他。”馬小二笑著說。
“那他和殷桃的事呢?”袁野問。
“你還沒聽說啊?殷桃事和掉了,那丫頭懷孕了,也不曉得是他父子倆誰幹的,朱世仁催春暉回來結婚,春暉不幹,說和他沒關係,朱世仁不敢帶蠻,偷偷賠了一萬塊錢給女方家,那丫頭將胎打了,現在外出打工,女方家大概也曉得,鬧也是丟臉事情。”馬小二說。
“朱世仁這次瞞得蠻緊的,街上一點風聲都沒有。”袁野感嘆。
“這事你倒省心,不會讓你出面的,聽說朱世仁還到女方家,說兩家當親戚走走,他看殷桃就像看他丫頭。”馬小二笑出聲。
“他也能講出口,我真服他了,不派出去當間諜,也是國家的損失。”袁野想一個人無恥不算本事,無恥得讓人佩服,確實難得。
“不說這亂七八糟的事,我帶兩箱酒、兩條煙,到小姑爺哪兒去,可行?”馬小二徵詢他的意見。
“咋不行,也是個意思,我們到他工地上吃大鍋菜,其實工地上餓,餓不到炊事員;苦,苦不到指揮部,我們去看他,他在鄉、村幹部裡掙個面子。”袁野說。
“開我車子去吧,我帶的是豐田越野。”馬小二說。
“那當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