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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這麼一折騰,驚動了半個村,旮旯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吵醒了,他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熱鬧,白天的馬廠會也沒有今天晚上的新聞過隱。大伯和弟媳婦的故事本來就特別的吸引人的眼球,更何況是差把火的大柱子,更何況是當兵的弟弟和在家種田的哥哥倆人爭一個女人。這樣一條新聞,不添油不加醋的,就很有味道了,要是加上油鹽醬醋,那簡直就是人們茶餘飯後的上等的美味佳餚了。
人們切切私語,交頭接耳,傳遞著和猜測著這場爭鬥是怎麼發生的。有的小聲說,是大柱子和嫦娥正做那荒唐事,被二柱子按在床上的,捉賊拿到了髒,捉姦拿到了雙;有的竊竊地說,是大柱子以為他的弟弟到他的姐姐家去了,半夜敲嫦娥的房門,恰好二柱子在家,於是兄弟倆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打起來了;有的自作聰明地說,他早就料到這麼一天了,青春年少的弟媳婦和壯年的大伯子,在三間屋兩頭房的屋裡住著,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他們是人,不是神,不出事情,那才叫不正常。
大柱子家屋裡屋外,擠的到處都是人,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好聽的,有說難聽的,有為老李家惋惜的,也有個別幸災樂禍的。小廣播夾在人縫裡快活的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附在嘮叨媽的耳邊說,“男人偷鴨蛋,女人偷稀飯的門風,能培養出好兒女來,男盜女娼,男盜女娼,一代一代傳的,爹偷鴨蛋,兒偷弟媳婦,娘偷稀飯,弟弟揍哥哥,這一家人怎麼積的德?”嘮叨媽大聲地說,“去去,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老李頭躺在地上放賴,口口聲聲說不想活了。大柱子兩手掐腰,伸頭要給二柱子打。二柱子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臉,一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嫦娥呢,躲在牆角,無聲的抽泣,頭髮零亂得像瘋子一樣。
家包子鬧成這樣,村民們也不知怎麼勸好。一群小媳婦大姑娘圍著嫦娥,她們也都聽明白了是什麼事情,只是說,“嫦娥,別哭了,哭壞了身子,罪要自己受。”
這老年人大都圍著李大山做工作,“誰家沒有個三長兩短的事情,這舌頭和牙齒還經常打架來,想開些。”
最後,還是村上德高望重的大甩爹出來說了一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這是家包子事情,不要參與,不要參與,都回家睡覺去,明天該去種豆子,就去種豆子,該去點芝麻就去點芝麻,該去接小姨子就去接小姨子,要看熱鬧到馬廠去看,馬廠的會明天還逢,走吧。”這才把這事情平息下來。
兄弟倆個鬧矛盾,一般的來說,作為家長的往往傾向小兒子,這是一般的規律,李大山為什麼這樣傾向大柱子?很多人不理解,這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大柱子至今沒有女人,在農村不論多大,只要不結婚,在父母的眼中都還是小孩子,李大山感覺到對不住大兒子;二是,相對來說,大柱子在這個家庭,用現在的話說是個弱勢群體,一般的來說,做父母總是傾向弱者,一個家庭不論是兄弟還是姐妹鬧糾紛,父母幫助的總是在力氣、智力、個頭偏弱的一方。除了這兩個共因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也是更主要的原因,當初李大山做牢回來,被戴上壞分子的帽子,成了被貧下中農專政的物件,那時生產隊、大隊和公社經常有一些公益性的活,例如大隊的房子維修,公社的院子的平整,都要叫這些地富反壞右的分子出義務工,那時的大柱子就已經成人了,大柱子經常替他的父親做這些事情。還有,在遊斗的時候,一些造反派體罰這些地富反壞右分子,大柱子有的是力氣,經常敲打他們,“對我爹好一些,不然,小子,別看你今天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俺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有一天,我得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些造反派,也就不看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