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不到一米處才勉強剎住。
而那黑衣的男子竟然動也未曾動過,彷彿一點都不擔心會被車子撞到。
車子雖然剎住,向景盛卻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抬眼藉著車燈光向那男人看過去,那人便也轉頭回來,朝向向景盛的車燈,彷彿為了方便向景盛看清他的面容。
燈光彼處,便是在黑夜裡,那人卻也戴著一副深黑的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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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
☆、144。144不聽話的懲罰(2更2)
那人不急不慌地繞過燈柱,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也不看向向景盛,只看向前方。
“向先生如今是在‘深谷’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啊。就連我都忍不住好奇,向先生這樣做的原因。”
向景盛心下驚跳,連忙辯解:“夏佐,你誤會了!我一個月才來一趟,是來送治療費和生活費。不管怎麼樣,出於親家的關係,我也總不能送完了錢就走,好歹也得坐坐,至少也得跟護工說說話。”
來人原來是皇甫華章身邊的那個夏佐崾。
夏佐彷彿覺得有趣,便無聲笑起來。指尖一圈一圈悠然轉著手腕上的金屬手鐲:“是麼?”
分明是不以為然。
向景盛便又是一皺眉,急忙道:“你今天特地到這裡來見我,難道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這件事總歸是我的私事,就算是先生也不會這樣干涉吧?”
夏佐依舊看都沒看向向景盛,目光依舊直直望向前方,“你不用這樣隱晦地說話。真是不巧,先生今天叫我來,還是要繼續幹涉你的私事——向遠到底什麼時候肯離婚啊?先生可跟她說過了,會過問此事,可是你們卻還拖著不辦,難道是要先生在她面前失信麼?躪”
又來了!
向景盛拼命剋制自己的情緒,儘量平和地微笑:“只是我是真的不明白,先生何必這麼在意犬子的這一樁婚事呢?不管離婚還是不離婚,我向家總歸會忠心侍奉先生就是,不離婚也一點都影響不到先生的利益的。”
向景盛瞄著夏佐那宛若鋼鐵雕塑一般毫無表情的側臉:“夏佐,憑我們這些年的交情……你能不能與我透露一點,先生為什麼對犬子婚姻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夏佐忽地尖利一笑:“我怎麼不記得存在過啊。老向,我跟你這些年的交集,也都僅僅是出於先生的吩咐罷了,你可千萬別自己貼上來。”
彷彿被人直接扇了個大嘴巴,向景盛的臉難堪得滾燙。想他向景盛以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有多年未曾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與他說話。
夏佐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哼了一聲:“今時今日?可惜人這一生不會只有今時今日。縱然今時今日再風光,也總有彼時的走投無路、狼狽落魄。而彼時能救老向你全家於危難的,不是你現在的老闆湯明羿,而只有先生。老向,人若忘本,那就該天誅地滅。”
。
向景盛如遭雷劈,心中的一腔豪情便也登時都滅了。
他雖然多年追隨在湯明羿身邊,可是他卻也有自己的生意。尤其他這樣做投資理財行業的,所有的資產有時候就只是一串數字。一點風吹草動,便可能這一輩子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而且還要連累到妻兒,甚至是子孫後代。
且他也曾有過自己的自尊,不想永遠在湯明羿身邊做寄生的菟絲子一般的生活,他也想自己完全獨立……於是今生最大的一場投資失敗,讓他傾家蕩產,甚至險些吞彈自殺。
那個時候沒人向他伸出援手,他也更沒臉回去找人家湯明羿。卻有一個人悄然無聲地替他將所有的債務都背了過去,更替他擺平了追債公司的折磨,讓他這一生只有那個人一個債主。
且那個人心平氣和地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