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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時年心便一抖,輕輕閉上眼。

還是被他給說破了。

皇甫華章卻依舊沒說話,時年只能感受到他目光掠過來,停在她面上。

“向律師,就照我方才的話辦吧。”半晌,皇甫華章才說。

他的語氣一如往常,並沒有半點的變化。至少,時年未曾聽出變化來。

聽得皇甫華章下令,那黑衣男子便上前一步,毫不容情地一把扯開向遠的手,然後將時年的兩隻手臂都併攏過來,森然地直接將時年帶向勞斯萊斯。

關椋遠遠望著,有些擔心。時年藉著那黑衣男子的阻擋,悄然向關椋搖了搖頭。她腳步隨著黑衣男子走,然後回眸望向向遠——她的丈夫,那個方才還滿身戾氣的男子,這一刻竟然只能徒勞地站在原地,縱然帶著一臉的不甘心,卻也只能攥緊了雙拳並在褲線兩側,而沒有追上來搶回她。

那一瞬,時年笑了。

如果說還曾有那麼一點點的留戀,這一刻,也都散了。

時年上了車子,皇甫華章稍稍向裡面挪了挪。

待得時年坐好,那個黑衣男子才從外面將車門關嚴。妥帖穩重的悶聲,顯示出著純手工打造的車子的質感,以及那男人的訓練有素。

時年尷尬地垂下頭去,“理事長,謝謝你。”

皇甫華章微微點了點頭,徑直吩咐:“開車。”

卻並沒說開去哪裡,而司機竟然也默契地沒有問。

車子啟動滑過站在路邊的關椋,皇甫華章忽然叫停車。副駕駛位上的黑衣男子便心領神會的落下半幅車窗玻璃,跟關椋說:“阿sir不必擔心。我們只是送這位女士回去。車牌號您儘管記下,如果有任何問題,警方可以查到我們的身份。”

關椋微微皺眉,沒說什麼,只朝時年望過來。

時年悄然點頭,關椋這才循例記下車牌號,然後車子又平穩地啟動。

車子漸漸提速,關椋被遠遠拋在後面,漸漸再也看不見。時年知道從現在起,只能依靠自己了。便索性抬起頭來,望向身邊的男子。

高瘦的男子,即便在車子裡,脊背也坐得筆直。雙手疊放在身前,壓在手杖上。因為身高的緣故,他的面容彷彿永遠被籠罩在一半的陰影裡,影綽綽地看不分明。時年只能盯著他黑色西裝裡熨燙得線條筆直的白色襯衫,輕輕說:“理事長,請容我解釋。”

車子平穩地滑行,勞斯萊斯充分彰顯出它英倫貴族一般的風範,車廂內沒有半點噪音。於是儘管他的音調不高,卻也聽得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尾音都清清楚楚。

“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呢?”

時年閉了閉眼:“關於……我身份的問題。正如理事長方才聽見的,我是向遠的妻子。我叫時年……我不是來自中國的交流生Nana。”

“我的職業是記者,我扮成Nana到康川大學的原因——是因為周光涵的命案。”

時年只供出自己,儘量掩藏湯燕卿;更努力抹去康川大學案件可能與妮莎的關聯。

皇甫華章聽完,只是微微點點頭,端正的身姿依舊紋絲未動:“誰說已為人婦,或者身為記者,就不能繼續求學了呢?所以你又何必這樣計較,倒彷彿難以開口?”

時年聽了便是一怔,忍不住抬眸去望他。

而他,修長蒼白的手按著手杖,也終於回眸來望向她。下頜微收,讓時年終於能看清了他的眼睛。

長眸平靜如深井,有著極為漂亮的薄薄眼瞼,眼尾微微上揚。眸光涼如薄刃,卻又煦如和風。

時年甚至有一個小小的想象:倘若公狐狸能修成精,眼睛定然也是這樣的。

時年有一點不自在,面頰上熱了熱。他卻依舊沒有半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