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氣還要變幻莫測。又不願讓老人家難過,就過去看了醫生。
病因:血崩。
治療:中草藥7付,一天兩次煎藥服下。
我拿著一大袋中藥回家,心裡非常煩悶。人財兩空,未來毫無希望,這幅軀殼血液早已要流光了吧。又心生自殺念頭,可是心裡不甘心啊,怎麼樣都不甘心。
一想到自己的過去,健康好看,性格開朗樂觀,一路順心順利,就不甘心。
一想到大家若是知道我這樣死去,會嘲笑我懦弱吧,會覺得我又白痴又純苯吧。
一想到每天都要喝中藥,心裡就血淚模糊。
這兩個聲音都在對峙,又看到時間已經快到下午2點,火急火燎的趕去學校。老師已經在上課。
我看到楊安安已經在位置上,旁邊坐著黃玉旋,她趴在位置上,雙肩抖動。
我心裡疑問:她在哭嗎?這傢伙又失戀了?上次她哭是因為分手了,還有一次是生理痛,整個人疼到飈眼淚。
旁邊的同學回頭問我:“楊安安來辦理退學手續,你知道嗎?”
什麼?你再說一遍。她翻了白眼看著我,又說了一次。我目瞪口呆,楊安安退學?開什麼玩笑?
一節課都沒聽,我看著她跟黃玉旋說話,好一會又破涕為笑。
下課後,楊安安過來跟我說:“我過幾天要去南夏工作了,家裡人看我成績太爛,不想浪費時間。爸爸說,我的舞蹈夢也許在南夏有機會實現。”
我只覺得胸悶,呆了一會才說:“你心裡決定了嗎?真的要放棄考試?”
她看著我燦爛的笑,有點落寞。點點頭說“我不告訴你,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之前好幾次看你那麼認真做練習,又怕打擾你。就一直都沒說。”一副你不要怪我的表情。
我甩掉她的手,心裡很難過,又不知道在難過什麼。不是因為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不是因為她不敢跟我說,而是因為,她半途而廢,失約了。
說好要一起考大學的,說好要一起去實現夢想的,說好要這樣,怎麼可以失信。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楊安安看我在發愣,又說不要哭,你一哭,我心裡就很難受。那天我沒有在她面前哭,只是整天都酸澀的鼻子痠痛,眼睛很疼。
你說不要哭,那我絕不會哭。可是我忍得好難受,終於捱到放學,楊安安拿了高中畢業症準備回家,我說你去車站那天,我不會去送你。
她知道我看不慣這種場合,就說好。
回家後,我一邊熬藥,一邊想著大家都一個個離開了,先是葉思嵐,然後是林玥明,再是鄧韶玉,現在連楊安安都要走了。
都走光了。我越想越悲嗆,眼淚就是這麼掉下來。
楊安安走後,我依然坐在最後一排。
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非常不習慣,非常沒有安全感。沒有人會像她一樣逗人笑,沒有一個女孩子像她張揚的打扮。大家都灰濛濛的練習再複習。
直到有一天,班裡一個女同學說陪我走完最後一次考試。我什麼都沒說,她就一直坐在我旁邊,也開始一起上課,一起下課。班裡的人,我後來都不怎麼跟他們說話,只是時時刻刻都迫切的希望快點高考吧,快點結束這一切吧。
過了這個6月,我就要離開。
學校高考倒計時,等待6月7日上戰場。
那一季鳳凰花開,明媚陽光下飄舞的是鮮豔緋紅的花蕾,搖曳著枝椏。這次考試,全稻城的學生都要住宿,避免作弊事件發生。整個考場戒備森嚴,連出去都不可以,封閉式考試。
三天時光裡,我完成了人生最後的終點。只是上帝沒有眷顧我,我是全班最後一個排序,位置是第一排的最後一個,後邊就是監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