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喃喃問，“你的話.....什麼意思？”

君子諾擰眉，想到她的身體狀況，淡冷道：“沒什麼意思。”

但虞瑤不是個傻子。

她想到，一年多，他都沒有用過套，難道.....

躊躇著問，“君子諾，你是不是......”

但話到嘴邊，她又將後面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男人身軀一僵，“我是不是什麼？”

虞瑤眼神一個閃躲，嚥了咽喉嚨，不敢看他，“沒，沒什麼。”

“說！”

“沒，沒什麼......”

那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他是男人，總得給他一點面子吧？

女人的不回答，讓君子諾眼中有了幾分慍色，他破天荒地不溫柔了一次，狠狠懲罰她，“要不要說，嗯？！”

虞瑤怕了，忙道：“我說，我說。”

男人靜止了眼眸，涼涼看著她，“說。”

她喉嚨一咽，想了想，還是不看他，低低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大概是精....精....子的成活率不高，所以，我才會一直懷不上。”

聞言，君子諾眼瞳彷彿裂開一道長痕，但片刻，他卻低低笑了，話略帶譏諷，“虞瑤，你竟然以為，是我的問題？”

也好，叫她認為，是他的問題吧。

虞瑤從他的語氣和眼神表情，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又想到，那次的檢查......

臉色一白，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我嗎？”

君子諾凜眸，別開臉，“不是因為你。”

“不，就是因為我！”虞瑤這次篤定了，“是因為我，無法懷上孩子，是嗎？”

他是醫生，他的身體有沒有問題，他應該比別人都清楚。

若是他有問題，他不會那麼反感和避諱，她吃避孕的藥物。

所以，一定是她了！

“我說了，不是你。”君子諾用手指掐著她的下巴，“是我，聽清楚了沒有？”

“你不用騙我了，我已經知道是我。”虞瑤紅著眼睛，看著他，“說吧，我身體到底哪裡有問題？”

“你身體沒問題，別再廢話。”

“你不說，我也可以查到。”她倔強了起來，“反正，醫院那麼多，查婦科，很容易的。”

君子諾眼眸漆黑，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狠狠吃掉，半晌，他才低沉沙啞擠出一句話來，“你有先天性的不孕不育症。”

“先天.....性？”虞瑤一怔，眼瞳縮起來。

他淡淡“嗯了”一聲，繼續道：“不過，可以治療。”

“治療？”她反問了兩個字。

“是。”

虞瑤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

她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先天性的不孕不育症，很難治。

也就是說，她懷上孩子的機率，很低很低。就算懷上了孩子，也多半是一個不健康的胎兒，生下健康孩子，實在是太難了。

明明，應該高興的。

她不用再擔心著，會懷上他君子諾的孩子，不用再提心吊膽，想著下一次例假到底什麼時候來。

但是，心裡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失落，難過，壓抑，漫天的複雜情緒，一股腦兒，全部竄進了胸腔裡，憋得她很痛。

君子諾冷哼了一聲，“知道自己無法懷上我的孩子，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