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輕浮子弟,唬著她我跟你沒完。”
林俊聽這話笑了:“還能讓那年輕的書生兒進了後院?不把丫頭的魂兒都勾走了?我明日就去打聽打聽,她針線上要請人麼?一併請來了吧。”
玉娘點頭:“針線上的人好找,買一個來家便是。暫沒有合適的,且叫她四娘教著。她也好九歲上了,奶媽子前世吃了懶筋帶到這世來,除了雙福四喜,通沒一箇中用的。依我說,買個針線好的婦人,不拘寡婦單個還是兩口子,養親香了日後陪她出門子。也有個老媽子照看,也有人與她針線上使。奶媽子且打發了吧,我看著煩。”
家務雜事,林俊一概不管,只聽玉娘分配。他原就有些酒意,聽著玉娘溫言一條條道來,竟睏意上湧,一倒頭歪在床上睡了。玉娘被哽的半日順不過氣來!巴巴兒截他進來,難道就是說家務的?既只在這裡睡覺,白讓她擔了名聲,明日那夥人還不知怎麼醋呢!心裡有氣,也不好搖他醒來,只好胡亂睡了不提。
次日林俊睡到早飯時光才醒,洗完臉出來,見玉娘母女坐在一起挑佛經,霎時想起昨夜玉娘囑咐的事。便坐下對林貞道:“你要什麼樣的先生?說來與我聽聽。”
林貞回道:“我也不懂,爹爹看著來吧。只教書寫字的,不跟他們哥兒一樣,我又不必學仕途經濟,寫一手能見人的字罷了。”
林俊點頭表示瞭解,又問:“是學琴還是琵琶?女兒家學琴,怕悶著些。”
“拿起琵琶人家就讓唱曲兒,爹爹看我學箏好不好?”
林俊笑道:“會唱曲兒有甚不好?你不會唱,日後郎君聽別人唱去。”
玉娘嗔道:“她還小呢,說甚麼郎君不郎君,她如何懂得?”
“你婦人見識!”林俊撇嘴道:“我知道有些人家,萬事都不讓女孩兒聽到,也是扯謊。女孩兒在家通不懂事,莫非叫她在夫家跌跟頭不成?”扭頭對林貞道:“別信那些假正經的家訓庭訓的,聽爹爹的沒錯。你若覺得不好意思,只別說出來就是,心裡卻得明白。哪個男人不愛才情?你沒有,他尋別人去,空看著人家生兒子擠兌你不成?”
林貞無語,爹,你不能當著和尚罵禿驢……
玉娘當做沒聽見,只看著林貞,等她做決定。
林貞搖頭道:“我不愛琵琶,非要唱曲兒,箏也能唱,比琵琶還別緻些。何況我的郎君還不定在何方呢,誰知道他愛什麼。”
林俊笑道:“這就對了,別學那扭捏樣!爽爽利利才是大家子的小姐哩!既如此,我去尋個女先生與你教箏來。外頭的秀才先生,通不會這些,得到院裡尋去!倒是尋了人來,你只管挑,挑中了的買來家裡陪著你就是。”
雙福和四喜戳在一旁快崩潰了!哪有當爹的弄個妓|女回來教小姐的!還有誰家爹媽講話,院裡來院裡去的?哦,當爹的告訴閨女,你不會跟妓|女一樣唱曲兒,男人就不愛,就要去睡小老婆?啊啊啊,什麼破家教啊!大姐兒將來是要去做正妻的好麼?正妻跟妓|女,呃……淚流滿面!
林俊說完,便要出門。玉娘問:“不吃了早飯再去?”
“去鋪子裡吃,前日從女真人那裡收了百來張皮子,要看著他們削制去。”
玉娘推了推林貞,道:“跟你爹爹一齊去,叫他買包子與你吃。順腳到金銀鋪撿些頭面來,你不好戴整套,單買散的也使得。再有也要穿耳洞了,先去定了耳墜子再說。”
林俊笑道:“我有勾當①,你偏叫我帶她。金銀鋪又不遠,你娘母子坐上小轎,一盞茶功夫就到。我一個大男人,會選甚麼金銀傢伙?”
“又不叫你選。”
林俊無奈,從荷包裡拿出一塊足有四兩重的金錠子放到林貞手裡,道:“乖姐兒,你不拘拉著哪位娘去,爹爹今日不得閒,過二日帶你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