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才收了話題,預備擺飯。
魏娘子端了食盒到廳上,見魏文明二人已坐好,奇道:“今日怎底這麼快?”
魏文明臉色略陰沉的道:“朝堂上有事,我已與豫章分說了一回。你們女眷出門行走仔細些,以免叫人衝撞了。”
魏娘子問道:“何事?”
“有些難民,算不得大事,只有些風言風語,你們莫亂嚼舌便是。”魏文明道,“方才和光使人來說了一回,我已給了賞錢叫回去了。”
魏娘子見丈夫不欲多說,便閉嘴不言,只招呼眾人吃飯。
魏文明緩了緩神,扯出一個笑臉問林貞:“幾年不見,長高了好些。”
林貞低著頭微笑。
“噯,你怎底越大越呆了?那時候在廣寧再利落不過。你休在我跟前裝相,這點子都看不出來,我怎底混朝堂?”
魏娘子聽到丈夫又說胡話,忙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
魏文明不理會,又道:“丫頭,豫章這貨還有些個小聰明,去年一場不過練手,我估摸著後年掛個榜還是能的。我今日問他,日後做官,該如何做?他茫然不知,只知道搬書上的話。我問你,你道如何做?”
林貞回道:“我們是北人,必在南邊兒做官。南邊水源豐沛,平地卻少,又多洪澇。若做官來,還得興修水利,保百姓安康,才是好官。”
“有點意思,繼續說。”
林貞搖頭道:“具體我也不知了。”說著靦腆一笑,“我可不會做官兒。”
“你可會做生意?”
“這個真不會,我就會算點子小賬。我爹還來不及教我,倒是想教來,可惜沒機會。”
魏文明略有些遺憾:“做官,官油子無數,書呆子也無數。豫章有些呆氣,那媚上欺下之事他不會。做書呆子官,只好叫老吏架空,做個佛爺兒。無事七品上熬著,有事便是頂缸兒的。你們得想想,除了做圓滑之人,還有甚出路?要不只好做翰林、做御史。依我說也無甚不好,橫豎丫頭有錢,官商勾、啊不,合作多好啊!可我徒兒是呆子!唉!”
孟豫章臉一紅:“還沒考上哩,考上再說吧。何況不是有師父的秘計麼?”
魏文明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看不上麼?”
“養家餬口,有甚看不上的?”
魏文明啐了一口:“那年不知誰哭來著?”
孟豫章臉一紅,低頭不說話了。
魏娘子和林貞不知二人打甚啞謎,也不好當面問,只做不知,徑自閒聊。因方才有個插曲,一頓飯吃的略有些沉悶。
飯畢,孟豫章起身告辭。他在魏家也有住所,只是還在新婚,不好住別人家的。魏文明並不留人,只囑咐道:“休管閒事,好好唸書!”
孟豫章應諾,帶著林貞回了。此時街上人多,孟豫章在車裡悄悄對林貞道:“回去在與你細說。”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先去上房請安。誰料上房正在說得熱火朝天,林貞欲問,三奶奶已先道:“哎呀,四弟妹才回來?可聽見新聞沒有?”
孟豫章略略皺眉。林貞搖頭道:“這兩日忙碌,並不曾聽見甚麼新聞。”
三奶奶幸災樂禍的道:“太子叫參了!”
“唉!?太子!?”
“不多時你便能看見了!黃河決堤,災民無數,已往京城逃難了!”三奶奶故意賣個關子,“你道為何要尋太子的不是?原是去歲修繕河堤,太子力薦母家的一親戚。如今決了堤,那人自是要問斬,太子也惹了一身的腥。”說完一撇嘴,那樣小家子氣的母子,也配做太子!
孟豫章正色道:“皇家的事,非臣等可議論。三嫂且放著吧。”
太夫人搖頭道:“四處早說開了。咱們在自家說說無妨。你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