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專門傳遞訊息的人也有個好聽的諢名,叫做‘聞風者’。但問題是這種訊號,分明不是史提夫手下所用的!
——是誰,敢在別人的老窩附近,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來傳訊息?“混蛋!”他一把拉開門,鐵青著臉衝端著茶水,剛剛走到門口的蒂奇大吼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人家眼看就要摸進來啦!……還不趕緊去把人給我挖出來?!”
那蒂奇一言不發,轉頭邁開大步就走。史提夫看著手上忽然多出來的托盤,顯然也有些怔愕,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胖大的身子緊追了兩步衝著對方的背影大吼道:“記住了,我要活的!活的你明白嗎?”
“……瞭解。”
眼瞅著高瘦的背影就要拐入轉角,某人終於是忍不住了:“昆騰先生,請等一下。”
雖然臉上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但語速上細微的變化,已經讓史提夫猜到了什麼。於是在喝住了手下的腳步之後,他才轉過頭來故作驚訝地對西蒙說,“我說兄弟,不會是你的人吧?”
“是的,剛來的不懂規矩。”西蒙這時候只好老老實實地服軟,心裡面,卻把那亂吹哨子的手下罵了個狗血噴頭。
“沒什麼,”史提夫大度地擺著胖手,“是自己人就好。哈哈,你看這事鬧的……對了,你手下找你,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啊?我要是你,可是一刻都坐不住呢!”
西蒙尷尬地咳了兩聲,致歉道:“那麼,還請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雖然他刻意把話說得,跟就像是要離開上廁所一樣輕鬆,但史提夫還是敏感地猜出這次的事,對自己來說沒準是一個機會,於是半真半假地追了句:“好的好的,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儘管開口啊……別跟老哥客氣知道嗎?”
然而西蒙一走,他就對蒂奇交代道:“你跟上去,把那個傳訊的人帶來見我……注意,一定要在他們分開了之後再動手,千萬千萬,別驚擾了我們的‘朋友’,聽清楚了嗎?”
蒂奇依言去了,可沒過多久,他人又回來了——而跟在他身邊的,也不是史提夫要抓的人,而是西蒙自己。
對此,史提夫是一頭霧水。要知道這蒂奇雖然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平時也盡給他添堵來著,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卻是最值得信任的一個傢伙。畢竟兩家之間的淵源,還要追溯到他爺爺那個年代。
當時他爺爺德雷克是船長,而蒂奇的祖上,是“赤旗”號的衝鋒隊長;兩人之間的交情,那是無數次血與火的錘鍊中殺出來的,自然非比尋常。
後來老德雷克洗手不幹了,蒂奇的祖上也隨著他歸隱浮冰港,充當了他的貼身護衛。
之後的幾十年裡,兩家的關係就一直都沒變過——甚至蒂奇的父親意外染病身亡,其母的身體一直又不好,因此這小傢伙,還是自己一手給拉扯大的。在這種情況下,若說蒂奇會對他不忠,史提夫本人是第一個不相信。
事實上,蒂奇也十分感激史提夫,對他的每一個命令,都會盡心盡力地去完成,從不打半點折扣。史提夫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更清楚這小子的能力,所以像這種半途而廢的行為,不能不讓他覺得費解。
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機,畢竟人家西蒙還在場呢。
於是我們的昆騰先生,便死死地盯著西蒙的臉瞧,希望能從上面找出什麼端倪。
“怎麼,是壞訊息?”看到那張帥到一塌糊塗的臉上,再沒了先前的陽光和自信,反而顯得有些陰晴不定,史提夫很自然地問出了聲。
“不完全是。”西蒙的回答,或多或少地有些出人意料,“或許對我們來說,是個好訊息……起碼對您來說是這樣。”他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北方,然後吐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