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之後,爬窗技巧長進了不少。”邊說,他邊飄了眼不遠處那扇開啟著的窗戶。只是匆匆一瞥,卻見姚蕩緊張兮兮地跑去把窗關好,落了鎖。一舉一止,活像他是前來偷情的姦夫,他是有多見不得人?
“沒撞上四哥吧?”確認不會再有人闖進來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桌邊,為他斟了杯茶。
蘇步欽接過茶盞,掃了眼,便放在了一旁,“我倒是想撞上。”
“不行!不能撞上!他會把你趕出去的。”
看她一驚一乍的模樣,他挑起眉梢。這麼說,他被擋在門外的事,她是知道的?甚至是放任她四哥這麼做?
“你別生氣。”察覺到他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姚蕩忙不迭地先安撫,“我一定會在四哥面前為你說好多好話,很快他就會對你改觀的。其實四哥很好的,只是特別護著我,總擔心我會被人欺負。他把你拒之門外也沒有惡意的,唔……就是還不瞭解你,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外人防心比較重……”
“我怎麼覺得你是想在我面前替他說好多好話?”蘇步欽沒在意他有沒有惡意,更沒在意他是怎樣的人。為什麼大半夜的突然闖入?也許,真的只是想知道她身子有沒有大礙。
“都一樣,我也不想你討厭四哥。”
“他很重要?”
“當然。”姚蕩答得爽快,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我呢?”
那我呢?
這間屋子分明不大,可蘇步欽卻覺得這話彷佛帶著迴音般,不斷在他腦中迴響。他驀地愣住,被自己的話震到了。他們只是兄妹,再親暱也是理所當然,他在計較什麼?又即便她是真的依賴上別人,與他有關?應該是無關的,他們遠還沒有到需要彼此牽念的地步,偏偏,他能感覺到自己真的有在期待她的答案。
越是期盼,就也越怕聽到。或者,他其實什麼都不是,只是她隨手撿到的兔子,境遇可憐,便激起了女人都有的保護欲,如此而已。
“姚姑娘,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用回……”
“你也很重要,除了四哥,就是你最重要了。”他想扭轉局勢和氣氛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姚蕩坦率的回答打斷。
她不是猶豫,只是被嚇到了。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那層紙,會是由她先捅破的。他不是懦弱嗎?不是連被人打了都不懂得反抗嗎?那是哪來的勇氣問出那三個字的?
於是,寥寥數語,成功讓氣氛再次升至不該有的調調。他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臉清澈笑容的女子,恍惚了許久。這些年,蘇步欽身邊來來回回途徑過不少女人,每一個都或多或少帶著目的,彼此清楚那是各取所需。他幾乎不覺得,男女之間,應該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他以為是自控力夠好,可當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臉頰上後,蘇步欽意識到,原來自己才是最容易被撩撥的那一個。從未領受過甜言蜜語,所以,即便那句話如同桔子般,酸味蓋過了甜味,仍是讓他棄械。
複雜的心理糾纏氤氳在他的眉宇間,姚蕩隱約覺得自己像是看懂了些什麼,卻又深入不了。她就這麼呆滯地站著,感覺著他手心燒燙的溫度映入她的面板,一寸寸,隨著他指尖的遊移,最後落在她的脖間。
然而,是稍稍的施力,這力氣不大,她的身子還是不自覺地前傾,被他帶入了懷中。
這並不是個能給女人踏實感的懷抱,不夠暖不夠厚實甚至稱得上羸弱,但她還是紅了臉頰,覺得契合。
為什麼突然抱她?他什麼解釋也沒有,她也不問。
只覺得像兔相公這般性子內斂的人,應該是不擅長言辭的,問多了,怕是他會因為羞赧,硬掰出些她不愛的回答。何況,她好歹是個姑娘家,總有那麼幾分莫名其妙的矜持和堅持,就是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