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秦昭看看楊豔輝,輕聲道:“我看貴妃的意思,其實並不是很希望生下兒子。”
楊豔輝笑笑:“太妃哪有太后好?若陛□體康健,外頭沒有一大群的臣子逼著陛下立儲,你看她會不會希望自己生兒子。”
秦昭搖搖頭:“畢竟跟前頭那位的情況不同,依陛下的脾氣,若真立了太子,便是貴妃娘娘真的再生個兒子出來,他老人家也不會出爾反爾的。”
楊豔輝低低地笑了一聲:“那是因為陛下老了,病了,沒有精神再折騰了……可貴妃娘娘不一樣,若她生個兒子出來,就算是為了自保,也會爭上一爭的!呵,若陛下去的早也就罷了,若是立了太子之後拖上兩年,呵呵,可有的樂子了!”
秦昭兀自不信:“秋容不是那等貪圖權勢的人!”
“你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對權勢沒興趣啊,阿昭!”楊豔輝看向窗外:“一旦嚐到權利的甘美,沒有幾個人能戒掉的,阿昭……更何況,處在哪個位置上,不是說自己不要,別人就不提防的。”
秦昭看向楊豔輝,心裡頭驀地升上了一絲不安:“十二郎,你也覺得,權勢的滋味很美麼?”
楊豔輝轉過臉來,看看秦昭:“是啊,很美妙啊,生殺予奪的權利,多美……阿昭,這世上若沒有你,我想我應該也會去搏一把吧?因為那樣的話,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什麼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伸出手來,把秦昭的手放在臉上,去感受那絲溫暖:“阿昭,我有你,我還不想拿命來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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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楊豔輝來說;母親的葬禮是十分難熬的。
身為兒子;在這一天;除了各種儀式意外;還需要在雪地裡跟著吳王妃的靈柩走上好幾里路;這對於一個健康的人來說都是相當疲憊的安排;何況正在病中的楊豔輝呢?
楊豔輝的身體在過去的一年裡被折騰的千瘡百孔,先是受傷,在這個沒辦法輸血的年代;一次失血過多;可能幾年;甚至一輩子都養不回來;楊豔輝那次受傷;便是這樣子。他雖然沒有危及生命;但是身體的健康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被極度損壞,而這次這場病,又因為悲傷過度,再加上一開始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而被拖得相當嚴重。
楊豔輝頗有一股子狠勁兒,他明明難受的要命,卻一直強撐著,整個葬禮,從早上一直到天擦黑,他硬是給堅持下來了!他按照規矩一項一項地完成了葬禮的各項儀式,沿著長街走了幾里路,然後又坐馬車趕到墓地。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的棺木被放進墓穴,他看著那些人在棺槨上封上三合土,直到整個葬禮的流程結束,他才一頭栽倒。栽倒前,他依稀聽到有人在說話:“大哥,我送十二弟回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那座宅子裡的臥室裡,而面前坐著的,是他的四哥楊豔朝。
楊豔朝見他醒過來,嘆了口氣:“真是沒用啊,枉我豁出去,差點被王兄懷疑到,結果你卻沒把他拉下馬!”他說著,笑了笑:“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大哥雖然蠢得厲害,不過這件事兒鬧到這個地步,他又怎麼會沒防備?能查到這個份上,就算不錯了!”
楊豔輝這一天心力交瘁,先是在母親的靈前差點哭暈過去,接著又頂風冒雪地去送葬,本就在病中,這會兒雖然醒來,腦子卻昏昏沉沉地,然而楊豔朝這一句話,便讓楊豔輝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你這話什麼意思?”
楊豔朝看向他,面無表情:“你覺得呢?”
楊豔輝只覺得太陽穴砰砰直跳,他一字一頓地問:“我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楊豔朝直直地看向他,不躲不閃:“難道你就不覺得不對勁兒麼?十二郎,你一向聰明,就真的覺得宗正查出來的,就是事實?還是說,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