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姚四爺?姚四爺!”邊上丫繁滿含扭憂的喚聲越來越響,“小姐跑出去了,您快追去看看吧,她從來都沒出過府,萬一出了什麼事……”
去他孃的!狗屁!一堆瘋子!
一堆平日裡被壓抑著不敢飈出的髒話,此刻,仍舊只是悄無聲息地在姚蕩肚子裡翻滾。
她不假思索地奔出了將軍府,衝動得只想逃離這種被人掌控限制著的生活,哪怕她很清楚根本就逃
不遠,很快就會被揪回去繼續那種刻極乏味的日子,放縱呼吸片刻也好呀。
在這種時刻,姚蕩所能想到的全市委屈。
她不懂為什麼會有“驚喜”這個詞兒存在。分明,近來她的日子只有驚全無喜可言。抄家,非她所
願,可面對六姐他們的指責與埋怨,偏又無從駁斥:在她還驚魂末定的時候,又忽然說她非姚家所出。
認爹,搬進將軍府,頂受著如今那位將軍夫人可怒不可言的眼神生活,這些她令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只
因為她在乎的那些人希望她這樣。就算明知道和四哥之間難回到從前純粹無暇的關係,她也認了。
可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血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們一個個都已經把她身上所有的利用價
值榨乾了,最後就不能顧及下她的意願嗎?他們純粹是按照均國大家閨秀該有的調調,自說自話地在她
身上炮製。
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有血有肉的感情,她只要按照他們的意願按部就班便好。
口口聲聲為她好,事實呢?他們想要的不是真正的姚蕩,而是個不該哭的時候不哭、不該笑的時候
不笑、出門不會丟臉露人口實的傀儡。
如果這一切只是這位將軍大人的想怯,她不置可否,畢竟對她來說那本就是個沒有感情成分的
“爹”。
偏偏最賣力想將她扭曲成理想形象的人是四哥,一個她以為令天下最瞭解她的人。
第二十章 故人嘆
芙蓉街是均國都城裡較為知名的街市,恰逢早春趕集的日子,無數小攤井然有序地沿街排列,陣陣吆喝聲交匯成獨特的市井氣息,也吸引了不少城中百姓,連同周遭的酒肆、書坊、成衣鋪……生意也好了許多。
一陣踢踏馬蹄聲由遠及近,駕車人急速揮鞭,不做任何停留,衝進人頭攢動的巷子裡。
沿途驚攏了不少路人,也招來了不少非議,可那個駕車的隨侍是視而不見。
直到車裡忽而傳出一個好聽的聲音,“停一下。”
“嗯?”雖然有疑慮,隨侍還是急忙勒住馬韁,受了驚的馬兒抬起前蹄嘶狂鳴了幾聲。
是個很不漂亮的停車動作,不過好歹還是停住了。
“我想逛逛,你先回吧。”被黑色窄袖包裹住的手撩開了車簾探出,緊隨而至的還有道不急不緩卻又透著不容置嚎的勒全。
“可是爺,時辰差不多了,還是別耽誤了……”
同聲,他冗自弓身鑽出馬車,漂亮的指節扶平黑袍上的褶皺,舉止間透著股散漫又不易親近的氣息。那是張很漂亮的臉,精緻的五官搭配得甚好,恍若名家畫才走出的少年。然而身旁那家賭坊裡傳來的細微抽氣聲,卻並非因為他足以讓人屏息的容貌,而是源自他那頭招搖的銀絲。
恐怕再過幾年均國都城都仍會有百姓記得,玄國曾送來一名質子,他長得熬是好看,性子系弱,街上時常會上演他被人欺負的畫面,傳說他思多情切,一夜白了頭。
後來,聽說他快死了,均國不想惹麻煩,答應了玄國更換質子的要求。
而此刻倔傲立在街口的人……
“那個人不就是蘇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