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肺的畜生!”對他好有什麼用?那麼在意他的安危又有什麼用?!
越想姚蕩越覺得氣不過,連珠炮似的謾罵不斷從她豐潤的唇間飄出,一字不漏地飄向剛踏進屋子的姚寅耳中。
他將手中鑰匙收好,盤起雙手,斜靠在一旁柱子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由自家妹妹上演的精彩罵戲,她演得很是投入,罵得咬到舌頭,也只是痛吟一聲停頓片刻立即繼續。
“為了只畜生,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茶飯不思,意義在哪?”以她旺盛的精力而言,如果他再不出聲打斷,這場戲還能演很久。
“誰為了他茶飯不思了?笑話,他又不是獨一無二的人間萌物,我憑什麼為了他作踐自己……”
姚蕩沒有回頭,沒有停下,興致高昂地繼續著。
“是嗎?那該用晚膳了。”姚寅假裝看不見她的激憤,若無其事地打斷道,口吻顯得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起伏。
“吃不下。”脫口而出的話,讓姚蕩回過神,轉過眸,對上了四哥那雙彷佛能洞悉一切的視線。她抿了抿唇,挫敗地垮下雙肩,意識到先前的反駁全都成了屁話。茶飯不思,不正好用來形容她眼下的狀態嗎?
“他已經可以左右你喜怒哀樂的了?”姚寅是真的洞悉了很多事,可他寧願自己不要看懂這些。
“哪有!”她嘴硬地矢口否認,卻連自己都覺得這話太沒說服力,只好硬著頭皮掰出些理由,“我只是很難一瞬間就把他當做陌生人。”
“為什麼?已經習慣了?”他很清楚,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勝過愛。
幸好,姚蕩還不至於殘忍到去做出正面回應,她眨了眨眼,繞著彎子,目的只是為了極力擺脫蘇步欽對自己的影響,“啐,不過才同他認識幾個月而已,能有多習慣?何況,又有什麼習慣是戒不了的?以前我也很習慣有孃的日子,後來沒了,回不去了,也就適應了;還習慣過‘步步高’,他走了也就走了,我的日子還不是得繼續過。蘇步欽,能和他們比嗎?”
對,他比不上娘那麼重要,也比不上她和‘步步高’的青梅竹馬。
就算有一天,他和淑雨的婚事成了定局,難以接受也只是一時的,她的世界不會就此崩塌,大不了痛一下哭一場忘了就好。
她的沉默,讓屋子裡突然地安靜了。姚寅始終沒做聲,挨近了她幾分,垂眸打量著。不知道是該誇她堅強,還是該罵她冷血;總之那麼多年,他的確從未見過姚蕩為了任何一個人要死要活。
“那我呢?”半晌,他才出聲。
“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換來了姚蕩的一頭霧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繼續若無其事地活下去?”姚寅以為,那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會是他最大的勝算。然而,姚蕩的話,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在她心目中,他是不是也一樣,是完全可以戒掉的習慣。
“為什麼這麼問?你……你你、你該不會是又想不告而別吧?是不是還打算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姚蕩下意識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袖,仰起頭,用無助的目光凝視著他,卻又拼命想掩藏住挽留的心境。四哥不會無端問這些的,她害怕這會是句用來做鋪墊的開場白,卻又清楚他那麼忙,也會需要自己的生活,她沒資格因為一己之私留他。
聞言,姚寅覺得好笑,又有幾分心疼。事實證明,姚蕩不聰明,她只是很敏感;也不是不在乎,只是怕在乎。
他很想告訴她,他沒有要走,若無意外以後也不會丟下她。然而,想聽的話還沒聽到,他耐著性子,指尖小心翼翼地觸上她的臉頰,輕撫而過,停在她的耳際,繼續問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你不是說沒有什麼習慣是戒不了的嗎?”
“你不一樣吶!你是我四哥、是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