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榻上,像大會診般將他團團圍住。
最為讓她詫異的是,成堆的丫鬟端著一盤盤香氣四溢的美食跨進屋子,一一在桌上擺放開,看架勢,這工作她們常做。可她清楚記得,欽雲府裡原先是沒有“丫鬟”這一物種的,上上下下也就只有那麼一個是用來伺候她的。
這算什麼情況?好歹派個人抽空跟她解釋一下啊!
第二十四章
姚寅負手不斷徘徊在屋中,劍眉緊蹙,腳步邁得極重,偶爾抬眸,凌厲目光掃向低眉順耳站在跟前的侍衛。即便對方一臉懺悔,他仍是消不了氣。
“你吃什麼長大的?”片刻後,他按捺不住溢位一聲低吼。這人若不是腦子被糞填塞滿了,又怎麼可能連個女人都會跟丟?
“回四爺,吃飯。”
刻板恭謹的答案,把姚寅氣得不輕,定住腳步,他斜眸懶懶地撇了眼,“以後別吃了。”
“為、為什麼?”不吃會餓死啊!
“都他孃的吃成飯桶了!”他握拳,發誓要牢牢記住這張臉,等下一定要找人把他換去膳房做伙伕!憤怒歸憤怒,姚寅仍是有理智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愣著做什麼?去準備馬車,立刻!”
那名侍衛領了命後畢恭畢敬的退下,不急不躁的模樣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慌亂。姚寅別開頭溢位陣無奈的嗤笑,從昨晚起就亂成一團的心沒辦法冷靜整理出頭緒,他不清楚這麼做對不對,只曉得即使沒有蘇步欽,也耐不了太久。
他是想等下去,等一個契合的時機,讓她、讓所有人順理成章地接受一切。
而現在他卻恨透了自己突然迸出的理智,倘若干脆把她吃幹抹淨了再來考慮後續發展,會不會更直接點?總比自以為君子地眼睜睜看她遁逃好,這一逃,註定是會把他們的關係逼退到更險峻的境地。
誠如姚寅所想,姚蕩是標準的鴕鳥,她甚至不願去想那晚的事。
連夜的離家出走被嚇掉了半條命,一覺睡醒後又經歷了欽雲府莫名其妙的慌亂,讓她無比懷念起躲在四哥庇佑下的生活。
或許那時候四哥醉了?又或許生意上遇見了什麼事,害得他心情不好,受了刺激,以至行為失控?總之,姚蕩為他找了無數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藉口,唯獨刻意避開了世人眼中難容的那類情愫。如果有機會,她寧願自欺欺人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讓一切繞過那一夜倒退回原點。
姚蕩承認自己很自私。哥哥,可以不用想太多地去依賴,相連的血脈讓一切顯得理所應當;可跨越掉那層關係後,她不敢不配更不能。
“在想什麼?”
突然從身旁飄來的聲音,很輕,仿若是從鼻間哼出的氣聲,很是沙啞。即便沒有一貫的清透好聽,姚蕩還是一下子就緩過神,意識到這嗓音的主人是蘇步欽,他醒了?
她轉過眸,正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打量目光,愣了愣後,姚蕩趕緊起身把旦旦放置在一旁的溫茶遞給他,“先喝點茶。”
“不想喝。”他像個在耍彆扭的孩子,分明唇間乾燥蒼白,卻還是倔強地別過頭。
“旦旦交代了,你一醒就趕緊給你灌點茶。你別害我,他可緊張了,要是一會回來見我沒給你喝,說不定會殺了我……”
“他不敢。”蘇步欽眼眸一斜,沒等姚蕩把話說完,就不悅地打斷。如果旦旦沒有交代,她是不是也不會那麼緊張地照顧了?想著,他無力地牽起嘴角,笑得很自嘲,本就從未敢對任何人奢望過太多。患難與共是神話,這道理不是早就看透了嗎?
被堵住話端的姚蕩閉了嘴,半晌,見他暗自垂著眸發呆沒有再出聲的打算,她小心翼翼地窺探了會,才多嘴問了句,“你身子到底怎麼了?”
“嗯?”他哼了聲,還以為她什麼都知道了,現在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