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去!”
楊昊之一扭頭,見柯穎思滿面妒意的站在他身背後,不由皺眉道:“這麼晚你還過來做什麼?讓人見著不乾不淨的,你趕緊回去,明兒個咱們在二門外頭見上一見。”
柯穎思怒道:“見我就是不乾不淨,你見她就清清白白了?今兒晚上你見著她神魂都丟了,又作揖又賠笑……我……我……”說著淚便要滾下來,又急忙咬唇忍住,半晌道:“我看那柳婉玉不大對,你還是遠著些吧!”
楊昊之只道她是拈酸吃醋,心中雖有幾分不耐,但少不了低聲哄道:“你多想些什麼,她照看珍哥兒,我客氣些也理所應當,何況兩家又是親戚,橫豎咱們倆今後是在一處的,你別胡思亂想。”說罷又壓低嗓音道:“墮胎的藥我已給墜兒了,你今晚就喝了,我自會找妥帖的人前去照顧,你託病歇息幾日,待老太太擺壽宴的時候也應是好得差不多了。”
柯穎思只咬著唇垂頭不語。楊昊之又款款說了幾句,催柯穎思方離了飛鳳院。
婉玉一徑回了含蘭軒,怡人見婉玉回來,忙迎上前道:“姑娘回來了。”忙送上綠豆湯。婉玉接過來喝了一口。怡人道:“姑娘,眼下有件棘手的事。”說著向四周看一眼,又壓低嗓音道:“剛有個小廝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孫少爺送給姑娘的,說上次是無意間冒犯,送點薄禮給姑娘賠罪,讓我親手交給姑娘。”說完拿出個小布包。
婉玉一愣,奇道:“孫少爺?什麼孫少爺?”將布包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見其中包著一支鴨青點翠鳳頭步搖,一個嵌瑪瑙金項圈,兩朵碎玉珠花並一塊上好的宮絹,顯是價值不菲。婉玉略一沉思便想到了這“孫少爺”的來歷,不由皺起眉頭。
怡人道:“姑娘,這孫家的少爺不是什麼好貨,成天裡浪蕩成性,如今還未娶親,房裡就有了三房小妾和好幾個通房丫頭,聽說還送首飾金銀給下人的媳婦,帶入府中胡搞,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混賬東西,偏生家裡頭還寵著。如今他給姑娘巴巴的送東西來,顯是沒安好心!姑娘怎麼跟他熟識了?”
婉玉便將孫志浩調戲她的事故與怡人講了,怡人罵道:“呸!不要臉的東西!如今又私贈這些東西來,傳出去不是故意毀姑娘的聲譽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又道:“姑娘,我明兒個回去便把這布包交給太太吧。”
婉玉只覺手中的小布包有千斤沉,道:“這事情不好辦,太太怎麼對我你是知道的,把東西交給她不知又惹出什麼事端,吹到爹的耳朵裡也不乾淨。”
怡人道:“要不,我將這東西直接給老爺?”
婉玉搖搖頭道:“這也不好,我原先那些名聲你也知曉,也怕老爺知道了多想,更怕他聽了挑唆,萬一把我跟孫家定了親,這就更難辦了。”婉玉沉吟片刻,忽地笑了起來,道:“我想到一個人,讓他幫著把東西還回去,怕是沒有這麼再合適的了,今兒個晚了,我明日一早便去找他。”說完讓怡人打水卸妝淨面,躺下歇息了。
一宿無話,第二日早晨,婉玉吃了早點便帶了怡人往園子西南走,透過兩條小路,越了一座石橋,又穿過一片杏林,方走到一處偏僻的院落,只見院子四周都是矮矮的籬笆,期間翠竹環繞,有三間房屋,兩明一暗,地方雖狹小,但別有情致,門上方懸著一塊匾,上書“抱竹館”三個大字。
有個小廝正在掃院子,見婉玉和怡人進來,忙向裡頭召喚一聲道:“有客來了!”簾子一掀,從裡頭走出個丫鬟,生得白淨俏麗,見婉玉笑道:“是柳家來的姑娘吧?快請進來,三爺在屋裡頭讀書呢。”
婉玉含笑致意,提了裙子走上臺階,待進了屋,只見四壁滿滿當當摞得都是書,房中擺設極簡單,不見古董香爐等物,牆上也無字畫,窗紗傢俱也均是舊的,乍一入內,彷彿走入個文人寒士的居所,倒不像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