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紫萱。”
剛想到此處,卻見婉玉走出來道:“姨媽的病怕是舊疾又犯了,如今不能再待客,讓我跟母親說,她若有不周到之處還請見諒。”又捧出一隻匣子道:“這裡頭有三支堆紗宮花和兩個香囊,都是宮裡賞出來的極新巧的玩意兒,姨媽命拿出來給姐姐帶回去,今日就不留母親跟姐姐了,改天親自邀請來梅府上做客。”
孫夫人心裡發急,忙問道:“不是說讓妍兒也一併留下來與你作伴麼?”
婉玉道:“我剛說的是姨媽的原話,如今她剛吃了藥睡了,我不敢打擾……不瞞母親,接紫萱來,姨媽心裡是有些打算給家裡的親戚說媒的,接過來不過是看看品貌性情,過些時日還要送回去的。大病初癒的人沒有喜歡熱鬧的,若不是因我能哄著珍哥兒玩耍,便是連我都要送回去呢。”看孫夫人神色狐疑,忙又道:“姨媽剛在病榻上還特特的命我拿這匣子出來,可見姨媽是掛心姐姐。”
孫夫人聽了這番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婉玉,暗道:“婉玉這小貨,自從上次尋死救回來就跟換了肺腑一般,說話辦事竟變得如此老成了!莫不是有什麼東西附了身?”心雖疑惑,但此刻無暇顧及,口中只管問道:“不知是給什麼親戚說媒?莫不是達哥兒?”
婉玉搖頭道:“這便不知道了。”
妍玉冷冷道:“孃親還問這麼多做什麼?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咱們還不走便是沒眼色了,快些回家去罷。”說罷轉身便走了。孫夫人雖心中犯急,但事已至此卻也無法,只得離開梅府。婉玉又喚了紫萱,二人直送到二門,方折返回來。
回來紫萱犯了食困自去睡覺,婉玉到孫夫人房中回話,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吳夫人道:“辦得好,既把這兩人人請走了,又不至於傷了兩家和氣。”
婉玉坐在床沿上道:“娘覺得紫萱如何?咱們接她過來,本就是想給達哥兒說親的。”
孫夫人靠在引枕上,懷裡緩緩搖著扇子道:“紫萱是個心直口快的爽利孩子,品行瞧著也端正,模樣也好,倒是個可人疼的。但我冷眼瞧著她,如今還是一團孩氣,怕是拿不住達哥兒那樣的混世魔王。”
婉玉嘆了口氣道:“說得有理,尤其弟弟任性妄為慣了,紫萱又是火爆脾氣,倆人這湊在一處還不針尖對了麥芒。可紫萱又難得,伶俐,通情達理,心眼兒也好。”
吳夫人搖著扇子出了一會兒神,忽手上一停,直起身對婉玉道:“我的意思是……把她說給你大哥,你看如何?”
婉玉嚇了一跳,道:“這歲數差得大些……將將十歲呢!爹爹不說再不管大哥的事了麼?”
吳夫人道:“哪兒能不管呢,前些日子老爺還跟我說了,說你大哥整天在翰林院裡做酸溜溜的文章,再過兩年人都要餿了,他打算寫信給吏部的舊相識,讓把你大哥調過去歷練幾年,最好是在你爹眼皮子底下。到時候你大哥回來,又正好將喜事辦了,真真兒的兩全其美。”
婉玉聽了沉吟不語。原來梅家大爺梅書遠有一段事。在他十六歲那年,偶遇梅府做客的崔雪萍。崔雪萍十五歲,為梅府遠親,家境不過殷實而已。梅書遠久聞崔雪萍才女之名,再見其人更為傾心,便磨著其母答應婚事。吳夫人起初應了,但誰知沒過多久便堅決不允,更做主給崔雪萍保媒嫁了一戶人家。此時梅書遠早已和崔雪萍海誓山盟,聽聞此信不由和吳夫人鬧了起來,更是要死要活,又要與崔雪萍私奔。梅海泉一怒之下便將大兒子逐出家門,令其不準歸家。吳夫人心疼兒子,暗中偷偷接濟,梅書遠一律不用,隻身去了京城靠教書賣字為生,直至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