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遊無言,“我聽說你們這些自詡名士的人,都會用五石散,能激發才智作詩寫詞?”
“我沒有用過。”謝玉成面色依然淡然,“不過是些摧毀心智的東西罷了。”
謝遊擺手,“我的意思是,你還是用一些吧,你看著確實需要激發一下才智。”
謝玉成:“……”
他道:“所以你來我的書房到底有什麼事?”
謝遊沒忍住撓頭,瞬間將精緻的髮髻勾出了幾縷凌亂,看得謝玉成忍不住蹙眉。
謝玉成又道:“你我既是兄妹,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那好吧。”謝遊走上前,誠懇地看著他,“能幫我整點話本看麼?我好無聊。”
謝玉成道:“原來如此,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同你說,原本為你請好的夫子怕是來不了了。如今將近年關,許多先生也不再授課了。”
謝遊喜上眉梢,“還有這種好事?”
謝玉成補充道:“所以我來教你。”
謝遊問:“可是我覺得你不太聰明,你真的能教我麼?”
謝玉成:“……”
他冰冷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痕,如星般的黑眸裡含了幾分惱怒,“你若不信,便替我磨墨開筆罷。”
不就是當書童?
這她還是明白的。
老老實實跟在謝玉成身後,打了會兒下手後將毛筆遞過去。
謝玉成屏息凝神,於宣紙上揮毫,廣袖寬袍舞動,愈發襯出他清冷如謫仙之態。黑髮隨著他揮毫微微垂下幾縷,落在光潔如玉的面上,投下一小片曖昧的陰影。
他放下毛筆,看向謝遊。
謝遊看過去,字跡遒勁婉轉,風骨畢露。
謝玉成沉聲道:“如何?”
謝遊想了下,說:“你字兒寫挺大的。”
謝玉成:“……”
他一轉身,走到書架前,抽出了幾本書塞到她懷裡,“坐下,翻開,現在我就要教你識字讀書。”
謝遊臉皺一塊兒,“為什麼是現在?”
謝玉成沉默了幾秒,“因為我沒想到你的情況已經如此嚴重了。”
他坐在書桌前,開始教她識字。
一個時辰過去後,他已經從識字教到了讀書,謝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神了還是無意中已經穿梭了幾年的時光,為什麼難度提升如此之快,毫無防備。
第二個時辰過去的時候,謝玉成跟她說:“這便是孔子與兩小兒辯日的典故,你便以此典故來作一首詩吧。”
謝遊:“哥哥。”
謝玉成還不太適應這個稱呼一般,白皙的手指動了下,他垂眸,“嗯?”
謝遊:“兩個時辰前,我還不算太識字。現在,你卻讓我寫詩,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謝玉成很不解地道:“你也不算完全不識字,那你就用認識的字寫一首詩,很難麼?平仄格律我已和你說過了。”
謝遊:“哥你這話說的,建議你下次去路邊找個只有一隻手臂的人,同他說兩手合十很難麼?用好的那隻手合十不就行了麼?你看看他會不會用好的那隻手抽你。”
謝玉成:“……”
他下意識想象了下那個畫面,眉頭抽動了下,清了清嗓子,又說:“那這樣罷,便不定主題了,便以物為詩如何?”
謝遊:“……這詩非寫不可嗎?”
謝玉成道:“你直接唸誦出來也可以。”
謝遊:“……”
說不通了我草!算了!
她感覺這謝玉成大概是真的不懂世界上有人不會寫詩這種事,她直接破罐破摔,眼睛一掃看到那尊金燦燦的大佛。
謝玉成見她抓耳